原来谢德育不是要杀她,而是在她的脸颊划上了一个一条长长的口子
有时,毁了一个人的脸比杀了一个人更让人生不如死
匕首从耳后几乎划至嘴角
霜月已经感到有血顺着她的脖子流下,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很快门口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
有一堆人涌了进来,霜月已经看不出清楚
“公子,在那!”陈兴在喊
谢德育松开霜月,顺势将她狠狠地踢了一脚,霜月吃痛蜷缩在一旁
谢德育也算见过风浪,强装镇定地站起来,又摆了摆手,示意门口他的人退下,“我的好外甥这是干什么?打扰了舅舅我的兴致”
“拿下!”顾玄风命道
陈兴领了命已经过来将谢德育反手绞在一起
“好你个顾远致,就算母亲来了尚且叫我一声哥哥,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敢这样对我说话”
“舅舅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顾玄风一双眸中弥漫着无边的愠色“强抢婢女,舅舅莫不是想要去蹲大狱?”
齐婶这时已经走过来准备将霜月扶起来,“可怜的丫头!”
霜月脸破了,害怕见人,身上又痛得很,趴在地上,不愿见人
“这是这么了?”齐婶不解,接着又高声问,“这老畜生动你了?”
霜月想起刚刚的那一幕幕,拼命地摇头
顾玄风看到面前受惊的人儿,心里好似被什么啃食得酸酸麻麻的
他缓步走了过去,在她面前停下,柔声道:“霜月,是我!你抬起头来”
霜月从来没有听过他叫自己的名字,她趴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她也终于盼到了他,她多么希望他早些来
霜月抬起头一下扑进顾玄风的怀中,止不住还在啜泣
许久,她才能完整说出一句,“多谢公子前来搭救!”
顾玄风心头汹涌澎湃,如浪潮翻滚他伸过一只手拍了拍怀中人的后背
“呀!你的脸是怎么回事?”齐婶发现霜月脸的异样,当场惊叫了起来
霜月一时已经忘记了脸上的疼痛,经齐婶这样大嗓门一喊,立马回过了神
顾玄风听罢忙将她脸上仔细端详
芙蓉面上已经有一道长长的瑕疵两道泪痕清晰犹在,眸中依旧在滚着晶莹的泪珠,顾玄风看着她的这张脸嘴角上扬,而在看见面前人儿脸上那道伤痕时,脸上马上敛去了笑意,眸中血红
顾玄风放下怀中的人,望向谢德育,眼神凌厉,“是你?”
“这个贱婢本来就是我的人,我怎么处置她是我的事,外甥未免管得有点多了她不仅脸上有伤痕,身上到处都是我弄出的伤,外甥要不回去再仔细查看下……”
顾玄风努力调整着呼吸,闭上眼对陈兴命道:“陈兴,折了手,废了人!”
“顾远致,你敢!你是朝廷命官,竟敢动私刑?”谢德育跳起来叫道
“叫你声舅舅都脏了我!没要了你的命你就感恩戴德吧!”顾玄风走到谢德育身边,三分不屑三分讥诮三份鄙夷地盯着他“你胞弟管不了你,我便来管!”
“我没有,我没有动她,我就摸了她,是她勾引我,说要做我的人,她就是个浪荡货色,好外甥,你饶了我!”
顾玄风紧蹙眉头望了望陈兴
“啊……”很快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屋子
听得霜月一颗心都紧绷
许久,声音才慢慢弱下来
那微弱的声音道:“顾远致,我诅咒你早晚生不如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陈兴快速地将他的手转了一个弯,厉声道:“闭上嘴巴!”
一行人出屋子的时候,霜月突然想到了暗室里面的女子
“公子,那床榻边的暗室里还有一人困在里面!”
顾玄风听闻,吩咐陈兴去看
“让齐婶去!”霜月连忙道
顾玄风面色微变,听从了她
齐婶进去后连连尖叫,“天!天啊!这还了得!”
女人出来的时候穿着齐婶的衣裳,眼神涣散,看到屋子里倒在一旁的谢德育,瞪圆了眼睛,握住地上的匕首使劲扎在那老东西的大腿上
鲜血止不住迸溅出来,淌得一地都是,将这间丑陋不不堪的屋子染成了锈色
那带出来的女子原来是被谢德育强行掳来的,原是京城盐商邹世凯的妻子商人看着妻子回来喜出望外以金银珠宝相赠,都被顾玄风一一谢绝了
送完那女子回去,一行人回去已经是午后
霜月不禁忧虑那女子的以后,他丈夫情真意切赠金银,应该是欢喜女子回来的可是若知晓自己妻子再不能说话,再加上看到女子身上的伤,知道女子此前的遭遇,还能放下隔阂,一如往前对他妻子好吗?
回去的马车上她和顾玄风同乘,齐婶和陈兴在前面车架上
齐婶响亮的声音安慰她道:“你脸上的伤不碍事,到时候让公子赐你些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