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一颗心仿佛沉入了谷底,一颗心扑腾扑腾地要跳出来
想到匕首还在包袱中,她懊悔不已,她怎么能忘了拿出匕首防身?
对了!还有那道士!他兴许能救自己
她歪过头看过去,路边哪有什么道士,那道士早已趁乱溜走了,还拿走了那木雕
心中闷闷的,总之是完了!
她原以为出了涌江就能远走高飞,哪成想出来没几步就被捉住
几人将她拎起来,又有人去附近人家借来了麻绳,将霜月结结实实五花大绑了,绑完又将她丢在了路边的草丛处
等待时,几个妇人在路边直盯着霜月闲聊了起来
一个说,“这人到底是男是女?什么样的逃奴值二百两?”
“看她长得还不赖,竟然还是个逃奴,真的看不出来!”
另一人接过话茬道:“你仔细看那小脸,那样俊俏,怎么看都像个女子!”
有人踢了踢她,“你到底是男是女?”
霜月不答,后来几个人不管问什么,她都一声不吭,几人也觉得无趣,便不再打探她的事了
那回去报信的妇人去了没太久,顾玄风的人马已经赶过来了
十余人,踏马而来,气势逼人,震得霜月耳膜都快破了
为首的人身着黑色狐毛披风,乌发半簪,纵马疾驰,待到近时,拉住缰绳,那马儿双蹄腾空,将那几个早已经俯身跪下的妇人吓得不轻
那后面的胡县令立马滚鞍下马,望着那几个妇人,“逃奴何在?”
“大人,在那!”一个妇人朝霜月指了指
姓胡的县令闻言走到了霜月的面前,将霜月由一侧的草丛边上拖了出来,拖到了那青璁马身前
接着恭恭敬敬地拱手朝着顾玄风问,“中书大人,这可是你要找的人?”
地上的躺着霜月灰头土脸,头发散乱,形状狼狈,好久才看清了那高头大马上的人那人一身玄色,气势凌厉,压迫感十足,眼神锋利如刀,嘴唇微动,“正是!”
霜月心如擂鼓,一口气半提着,已经不敢再看他
森然林立的一排排马蹄就在她的面前,她害怕得一动也不敢动
许久,那冰冷的声音又在头上响起,“扔马上,带走!”
身后的陈兴下了马一把将她从腰上提溜起
霜月刚被拎起,那几个妇人就走过来,嘿嘿地笑道:“大人!那个……赏银还没有给呢!”
顾玄风回头看过方岱
方岱准备下马,胡县令已经抽出了两张银票,“中书大人,银票下官已经准备好了”
那几个妇人接过银票笑得嘴巴都合不上
霜月被交给了顾玄风
那人将她横趴在鞍前,抓住她腰上的绳索,飞快地打马向前,一路上穿过草地,又穿过集市
过了好久,终于,在一处石狮子面前停了下来,石狮子旁边是层层石阶
她早已被颠得头晕脑胀,眼花缭乱,腹中翻滚不止!
忽然腰上被提起,马上的人没有半分顾忌,将她重重地扔在地上
她痛得浑身一震,眩晕不止,蜷缩成一团,浑身止不住冒着冷汗!
“胡县令,准备一间牢房”
霜月迷迷糊糊地想,这难道是涌江县衙?他竟是要对她严刑拷打?
还没等霜月反应过来,她又被方岱拖进了门
她心中悲戚,吼间苦涩,任由人拖着向前!
穿过好几个门,她被带到了一处昏暗的门口
门口有两个狱卒守着!
“找一间干净些的牢房,带大人过去!”胡县令道
两个狱卒应了声,就引着一行人进去了大狱,一进去一股阴森森恶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最后一行人来到一个靠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方岱将她一推,她双手被傅住,一下没站稳,跌倒在地,不得起身!
庆幸的是牢房地上都铺了一层稻草,才不至于跌得太痛!
进门处有一把椅子和一方小几,不远处还一个十字形的刑架上,她侧过头看去,刑架边有一排排触目惊心的刑具,
霜月心中惊骇不已,这是一间提审犯人的牢房!
顾玄风解了披风,陈兴接了过去,又搬过凳子放在中间
那人却没有坐下来,而是慢悠悠地走到霜月的跟前,他每走一步,霜月的心就跟着揪起了一分
顾玄风停在霜月身前,俯身看向她,忽然手就朝她怀中探过去
霜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脸色发白,眼泪在眼眶中打起了滚,“松手!”
霜月的眼里沁满泪水,低低地在抽泣,抽一下,胸口就火辣辣地痛一下!
顾玄风不管不顾,探完了她的胸口又来探衣袖,拿出了那块玉珏和绿松石耳环,又冷声开口,“木雕何在?”
“丢了!”霜月开口道
陈兴打开一道带来的包袱,果然也没有找到
顾玄风气得浑身发抖,笑得出了声,“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