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也得喝,你为他们卖命你就该知道有这么一天!这便是你的下场!”
面前的人说完立马端着瓷碗朝她口中灌去,她避之不及,硬被灌着喝下了大半,挣扎中,那褐色的毒液流得到处都是
嗓子里火辣辣地痛得再发不出任何声音,她顷刻倒在床上,胸腔像被火烧过,立刻就有热流涌入口鼻,她抓住喉咙神色凄楚而狰狞
难道就是要死了的感觉吗?她的双腿胡乱地乱蹬,一下便惊醒过来
原来竟是梦!
她大口喘着,摸向口鼻,并没有血流出来,软枕上湿哒哒一片,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水?
可在她以为一切是梦的时候,透过屏风,影影绰绰中,她看到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正是顾玄风
她骇得浑身一冷,三魂去了两魂半,“公子……怎么在这儿?”说着,慢慢地撑坐了起来
周遭一片昏暗,角落的烛架上只亮着一盏烛火,他就在不远的烛光下,危险而神秘
“梦到什么了?”他的指尖轻点中间的案桌,看向这边
“梦到公子要杀我!”她脱口而出
说出来心里舒坦了好多,身上的不适也渐渐散开了
“梦见了我?”顾玄风笑,他背着烛火,高大的黑影已经移步过来床前坐下
霜月裹紧被褥往里面靠了靠
“你就这么怕我?”他淡淡地问
她好似在他眼中看过一闪而过的惆怅,烛火不明,定当是她看错了
是的,她怎能不怕?
梦里他灌她毒药时毫不手软,此前他用刀划过她手心时半分也不留情
他是捏着她小命的人,她怎会不怕?
昏弱的烛光让她觉得很没有安全感,她没穿抹胸,只穿着薄薄的里衣,只得屈膝抱着腿,她的头发披散着,有一缕青丝搭在胸前,清清冷冷的
一双杏眸无辜而清澈,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光
就在她走神的一瞬,顾玄风细长的手指已经探向了她的手腕,等她回过神时,已经逃不掉了
她惊恐失措,“公子!”
他的一只手顺着手腕慢慢滑向她的手心
“不做亏心事,怎么会梦见我杀你?”他的神色迷人而蛊惑
他的手指微凉,不是温热的,另一只手心还握着个小小的瓷瓶
她突然明白过来他是来做什么的
他细细摩挲着她的手心那个“杀”字处,表情玩味
手掌结痂慢,碰到还有微微发痛,他的手就像小猫的爪子一样轻轻的扶弄,又痒又有点痛
“衣裳褪下来!”顾玄风突然说了句
霜月攥着衣领有几分犹豫
那人眼神晦暗不明,盯着她开了口,“我若是想对你做什么?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你那具身子我早就看过了,你以为我有兴趣?”
他的话像淬了毒一般,没一句能听的,
霜月已经习惯了,之前早在顾府时,他不也是如此做派
上次在风月坊时,他的确将自己的身子看了七七八八
他没有兴趣才是正好
霜月别过身子,捂紧了胸前的被褥,又将衣裳慢慢褪下去,裸露着整个背部朝着他
她的背部原本光洁细腻,透着淡淡的薄粉,那几道鞭痕也已经结了痂,他轻柔地摸着那轻微凸起的伤痕处,心里早已经起了波澜
他哪里是没有兴趣,相反她的这副身子,这张脸不知道对他有多诱惑
顾玄风将手上的药膏一下下地涂在她的背上,他涂得慢,涂得仔细
不知是不是冷的缘故,她的背上早已经起了一片细密的疙瘩
也许涂个几次这淡疤祛痕的伤药才能完全恢复
这外伤恢复得快,就是不知这内伤什么时候能完全好透
这大半日都是晴日,白日里落下的雪已经融化了小半,慕容英怕天气严峻,大雪封路,早在催他动身回京
顾玄风有些犹豫,实在不放心霜月,还是执意多留明天一日,后日一大早便动身出发
一想到要个近大半个月不能见到人,他的心里不知为何各种不是滋味
“公子,好了吗?我好冷”霜月抱着身子发着抖
顾玄风这才回过了神,“嗯”了一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霜月赶紧穿好了衣裳,实在冻得厉害,她又将被褥将自己整个人裹紧了
霜月偏过头看过他,看他垂头盯着自己手上的瓷瓶发呆
她见他今日心绪稳定,鼓起勇气开口问,“公子什么时候将赎身文书给我?”
顾玄风诧异地开口道:“怎么?你还想走?”
霜月将自己捂在一堆被褥之间,看起来臃肿而滑稽
她不解,她不走,难道还一直跟在他身边为奴为婢不成
“玉环的事不是我所为,我早已经将赎身的六十两银子给了公子,公子重诺,就此放我离开吧!”
她声线本来就低,说出的话软糯糯的他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