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儿笑了声,“我家主子和顾公子熟悉,连着你的事我哪里有不知道的”
霜月几分无奈地看着人,她抱紧包裹,望向芝儿决然道:“我走便是了,这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我为何不走?”
“你家主子救我,我是感激她,她自诩京城第一神医,表面看起来光明磊落,背地里干得不不是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芝儿见人诋毁她主子,气得差点要动手
霜月丝毫不惧,追着道:“告诉你家主子,我谢过她的一番好意”
霜月说完头也不会地走了,带着的饼贴在胸口还热乎乎的
她记得来时的路,走累了就停下,现如今她有赎身文书了,无人通缉,逃得也不像平时慌张
令她不安的是不知道顾玄风若知道了这件事会如何反应,她说不上来
他若知晓了,她便对他如实说出实情
现如今已经正月初十,不知他有没有动身过来莫州,他若动身过来,只怕瞒不了多久,可后来一想是慕容英的人将赎身文书偷来塞到她手中的,又不是她偷的,她怕什么
后来她发现芝儿给她的包裹里还有三十两银子
她用了几日出了涌江,来到麻县,到了集市,又买了个小驴,用连走了好几天,都是山林,鞋子都走破了,风餐露宿,疲惫不堪,不买个牲畜当脚力,还没到宁州,人也累死在路上了
有了个驴当脚力,人这才舒坦了些
顾府的松风斋
顾玄凤正在书房的罗汉床上躺着,刚刚才送走了郑国公一家人,苏家一家三口上门来是为了商议两家的婚事
顾玄风虽是在朝中做了大官,可是婚事到头来还是要父母做主,那国公夫人和董夫人交好,有说有笑,关系亲密,两家人在顾府吃了午饭,当即就商议好了决定今年孟冬十月举办婚事
顾玄风在一旁没有太多反应,他娶苏紫珠无非是苏紫珠能当得起这顾府当家主母的身份,不是她苏紫珠,也会是别家的世家小姐,所以,到底是谁,无关紧要
他此前还认为那苏小姐知书达理,性格温婉,虽平时有些矫揉造作,可本性不算坏,可后来知道他下对霜月痛下杀手,对她的看法完全改观,只觉得人是心狠手辣
他从莫州回来后有一次邀人过来了顾府,刚开始到底没有明着挑开这件事,只是让她安分些,不要再生出些歹毒之心
苏紫珠本来欢欢喜喜地过来,听到这样的话当场脸色就变了,装傻充愣问何出此言
她若是马上认了,念着她是自己的未婚妻的份上,顾玄风还不想过多追究
见人不认,顾玄风当即大发雷霆,苏紫珠这才垂首认了,哭诉是因为她对他一片深情,看不得他对霜月那样好的缘故,后来当场哭诉说以后再也不敢了,并且还当场发誓还说就算霜月真的回来,自己再也不会为难她,顾玄风听人如此表态,这才答应不再追究,并警告说绝没有下次,苏紫珠哪敢不认?
想着十月要迎娶那苏家小姐为妻,顾玄风心头压根开心不起来
连着这几日走亲访友,宴饮不断,只觉得特别烦腻
过几日的元宵佳节苏小姐邀他游船赏月被他给婉拒了,可当晚宫中的赐宴他拒绝不了
说起宫中之事,最近又发生了不少事,西川骚扰边境诸州皆被萧策一力镇压
恒帝看过边关奏报,对萧策赞不绝口,赞誉其智勇双绝,是大晟能将,又赏其京中亲眷千金
这时腿脚才好的牧凌云又出来蹦跶,他先是在朝堂上当着恒帝的面大吹捧萧策是多么勇猛善战,顾玄风当时就觉得他的这顿吹捧没安好心,果然他立马话锋一转竟让萧策回京平叛宁州之乱
此言一出当场哗然,可恒帝本就对宁州之乱烦闷不已,听牧凌云这般大胆进言,不管群臣议论,让他接着往下说
牧凌云称西川距离乾京路途遥远,可宁州据京师逼近,现如今起义军又得云、澜两州,如虎添翼,不得不防,又奏请遣裕州兵马钤辖冯茂抵御西川,顶替萧策赶往邕州镇守
顾玄风联合一众朝臣一致反对,冯茂可堪重任不假,可是让萧策千里迢迢从西川回京再奔赴宁州本来就是舍近求远,牧凌云竟直言他和萧策这层关系不便表明立场,恒帝见两方争执不下,只得再议
当晚高皇后和燕昭容又给恒帝吹枕边风,第二日,恒帝果然采纳了牧凌云的建议
牧凌云乘胜追击,更是向恒帝请了命在萧策回京的中途锦州去接见慰问,牧凌云的此举再明白不过,说是慰问,实际是唯恐暗带私兵进京,防其图谋不轨
顾玄风当场也向恒帝请了命,以牧凌云腿脚不便为借口,请旨和牧凌云一道远赴锦州,恒帝当即应允
他倒要看看牧凌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能玩什么花样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进屋里,此前他在院中栽下的一株红梅竟已经开了数朵,刚好在他书房的窗外,一抬头便能看见
就在顾玄风躺着准备小憩一会的时候,陈兴叩门说是慕容英过来了
“请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