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心想:既已委身于玄德公麾下,岂容贰心?
如今当直言相告,以明心迹
赵云凛然抱拳,正色相询:“姑娘容禀,敢问令尊可是征南将军马寿成?”
“正是!”
马云禄单手叉腰亦正色道:“汝既为先父旧部,想是先父在京时所招部将今先父中道遭难,转投本小姐麾下,岂不正好?!”
“什么?”
赵云骤然一惊,停下手中之事:“马寿成将军遭难?几时之事?”
“你竟不知?”
“当然不知?”
马云禄打量了赵云几番:“那为何着素服,骑白马,还用银枪?”
赵云一怔:“某平日喜穿素服,然亦穿其他衣衫!至于白马银枪,某自从公孙将军以来,便一直如此!”
马云禄命得赵云所救,又杀得韩遂三员大将,前番对其所疑自然消失殆尽,以为是马腾于京师所招部下!
“西凉之地,敢白马素服者,你是第七个!”
“你先说,寿成将军如何遭难?”
“那你先答应我,做我副将!”
“这我不能答应!”
马云禄抱着肩膀一歪头:“那我也不能先告诉你!”
“你这姑娘怎么……”
赵云也是满心无奈,然对于女子,又不好逼迫用强,只好实言相告:“不瞒姑娘,某实非寿成将军帐下士卒,乃玄德公麾下之将常山赵云赵子龙是也!”
“赵云?”
马云禄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然而她却不打算承认
当即摇摇头:“未曾听闻!”
赵云近前一步,攒眉朗言道:“某单骑独闯曹营,又克复上庸三郡姑娘竟不知常山赵子龙乎?”
马云禄扬扬俏脸,一脸理所应当:“山遥路远,音书难达你既不知家父亡故之由,本小姐又岂知你做何功业?”
赵云一怔,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半晌,赵云叹气:“我既为玄德公之将,不可另循他主姑娘既不肯告知,待我去问他人便是!”
说着,竟欲做拂袖之姿
马云禄竟满不在意的点点头:“好,你去问!”
不远处,众羌军正于下游洗漱聊天,见赵云走来,纷纷站起
他们不认识赵云,但自知这白袍将军带他们冲出重围,自然心存敬意
当即皆以汉礼抱拳跪地致谢
赵云急趋而抚,抱拳朗声道:“在下乃刘皇叔麾下,上庸太守常山赵云赵子龙,有一事欲问诸君!”
为首一羌兵亦抱拳,眼神无比清澈:“觉东,本钦博巴,嘉噶尔卡玛热确吉松巴玛朵?”
“嗯……”
赵云一怔,抱着拳,竟有些不知所措
……
马云禄轻褪罗履,款坐于溪边磐石之上
一双纤巧莹白的玉足,缓缓浸入澄澈溪流之中,水光潋滟,映衬得那景致愈发清绝
又过一会,赵云觉得和羌兵们交流实在没啥意义,只得垂头丧气,无奈而归
马云禄遥遥观之,忍不住捂嘴而笑
待赵云至近,又努力忍住笑意,挺直身姿,拿捏出一个高冷的态度
赵云见此少女在此浣足,不觉心跳,而后匆忙转头,望向别处
马云禄却满不在意:“怎么,问出来了么?”
“他们怎不通中原之语?”
“只有羌族首领才会学习我大汉之语,他们都是小兵,自然不懂”
“你可通晓羌语?”
“我自然通晓,但我若想告知于你,又何必去问他们?”
赵云觉得大有道理:
“可姑娘为何不愿告知?”
“告诉你有何用?”
“某或可为马将军报仇!”
马云禄倔强道:“先父之仇,自有我马氏兄妹料理君既非我马氏宗亲,亦非我家部曲,更非我族晚辈,何须劳烦君代劳?”
马云禄口中虽如此言语,然曾亲见赵云神勇武艺,心下实望赵云能助马家一臂之力,以雪前仇
但马云禄自认为是知礼守正的人
世间诸事,皆需循规蹈矩,名正而言顺,方可行之不悖
而赵云一听有仇,心知马腾必为他人所害
莫不是因此马氏与姜氏生仇?
然回忆少女与姜叙大战之时,虽然步步紧逼,却又不像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
只要仇人不是姜氏,一切都好
“马寿成将军与吾主共署衣带密诏,实乃兄弟之契今噩耗传来,某不才,愿结连孟起诸将,共讨贼寇,以雪将军之耻,恳请姑娘直言相告”
“孟起?你知我兄长大名?”
“神威天将,名震雍凉,谁人不知?还望姑娘引荐!”
赵云心想,女子思路总是难以揣摩
和这姑娘说不明白,若得和马超相见,言明因果缘由,便可成事
自然在言语间故意多加赞美
马云禄闻其赞美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