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脑海里浮现出的是上一世,他们五兄弟的意气风发
还有……
在那场同归于尽的家宴上,他们所说的那番话
当时的他们是有多可笑啊
明明他们的一切都是沈轻漾给他们的,最后,他们却觉得是沈轻漾抢走了属于沈子雨的荣耀!
“咳咳!”
沈之言有些气急攻心,一口鲜血被他咳了出来
他的脸上血色尽褪,惨白无比
“重生后……你怎不告诉我真相”
他的声音很虚弱,绝望而悲痛
要是他能早些知道,也许,还有挽回的机会……
沈轻漾笑道:“前世你都未必信我,重生后你能相信?”
前世她能找到证据给他们,他们连看都不看一眼
现在重生了,沈子雨还没有寻短见,一切都还是最开始的时候
她没有任何证据,他们怎可能会信她的话?
“再说了,我为何要告诉你们这些?看着你们一点点陷入绝境,不是更好?都免了脏了我的手”
她一开始,打算和他们形同陌路,就是知道,凭侯府这些人的能力,一定会作死
她只要静静的看着就好了,什么都不用做,他们也会陷入泥潭,再也爬不出来
“你当真……如此恨我们?”沈之言抬起了发红的双眼,“你对我们的报复,我全都认了,现在你是不是也出够气了?要是不够的话,我把我的这条命还你,你是不是就能放下仇恨?”
沈轻漾摇了摇头
“我不会原谅你们,是你们不值得我原谅,但并非是恨,而我告你替考之事,也是你此举对其他考生不公,我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坐视不管”
“如果你们侯府这一生能安分守己,顶多也就是过的落魄些罢了,可你却选择了这条路,也是你自作自受”
沈之言的喉咙颤了颤,比起沈轻漾恨着他们,更让他恐惧的是,沈轻漾那冷漠的态度
就好似他们全都是一群陌生人,她连恨都懒得恨……
毕竟,只有对他们尚有感情,才会有情绪,连情绪都没了,便证明她已经彻底不要他们了
“现在时辰不早了,”沈轻漾在说完这话后,就不想再多言了,淡淡的道,“我该说的也说了,现在该走了”
“阿漾!”
沈之言慌了,他爬了起来,冲到了铁栅栏面前,颤抖的手紧紧的握着铁栅栏
“我错了,我当真知道错了,你别走!”
他怕沈轻漾这一走,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沈轻漾在离开前,回头看了眼沈之言
“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你理应开心才是”
语罢,沈轻漾没有再停留,她离开了天牢
沈之言看着沈轻漾离去的背影,他逐渐的瘫坐在地,泪水灌满了他的脸颊
这一瞬,他想到了前世,他高中状元的那一日
几兄弟都喝醉了酒
当时他说了一句:“高中状元又如何?我还是高兴不起来”
“要是人生能重来,我宁可舍弃状元之名,去换回雨儿,哪怕是风餐露宿,穷困潦倒,也是我向往之中的生活”
原来,那一晚,沈轻漾也偷偷的来了……
她什么都听到了……
……
这两日,沈伯庸和沈玉堂到处碰壁,也没有找到办法见沈之言一面
沈之言从闻家挣来的银子,也被抄家的没收了,现在的沈家当真是穷困潦倒,一文不剩
“三哥,二哥身子骨弱,要是被流放了,一定会死在半途”
沈玉堂的眼眶红了
不管这几日他们闹了多少矛盾,却终究是亲兄弟,如何能见死不救的?
沈伯庸皱了皱眉头:“要不是你们之前拿免死圣旨去救沈子雨,我们现在也不至于无能无力”
沈玉堂很是内疚
他们为了救沈子雨,不惜拿出了保命的圣旨
到头来,沈子雨还是假死离开了
要不是为了替她办丧事,他们不至于拿出全部的家当,更不用逼得二哥去为人替考
而且,就算二哥还是去给人替考了,有那圣旨在,都能免他的罪
“我们……去求阿漾吧”
沈玉堂垂下了眼眸:“阿漾肯定不忍心二哥被流放的”
这次,沈伯庸摇了摇头,阻止了沈玉堂
“二哥犯的是欺君之罪,没有判秋后问斩,只是让他流放,已经是陛下格外开恩了,这样的罪,阿漾怎能帮的了我们?何况……”
想到了近日来的传言,沈伯庸苦笑道
“她现在过的也不尽人意,晋王府为了她得罪了圣上,他们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那我们要眼睁睁的看着二哥流放吗?”沈玉堂红了眼,着急的问道
沈伯庸沉吟了片刻:“沈钰是新科状元,我们去求他,也许他会有些办法……”
可惜,沈伯庸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