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看重的,又是再三邀请而来的贵客她将来可能做公主府的儿媳妇,她的声望很重要
可此刻的骆宁,尴尬得恨不能把头埋土里
公主心疼,又愤怒
“她是镇南侯府什么姑娘?”公主大声问
侯夫人白氏的伎俩,在内宅行得通,出来就露怯
故而她声音发颤回答:“是、是我娘家侄女”
“怪不得了我就说,镇南侯府的姑娘,果敢聪慧,怎如此无知!”公主道,“出去吧,别扫了兴我今天看着镇南侯府,不同你们计较”
又看了眼女官
女官反应迅速,再次喊了侍卫进来,把侯夫人白氏也拖了出去
一场小小混乱结束,依依姑娘舒了口气
准备一番,她开始跳舞
这场舞,依依姑娘又编出了新花样,她立在梅瓶的口子上起舞身姿优雅、如履平地,舞蹈繁复又好看
人人惊叹,看直了眼睛
骆宁也看得入神
白慈容与侯夫人给这个幔帐带来的骚乱,似乎无人记得了
一支舞结束,公主大喜,连连叫“赏,重赏!”
依依恐怕嘉鸿大长公主还气方才之事,为了讨她欢心,额外又跳了两支舞
一支比一支惊艳
众人都在心里大呼过瘾
怪不得她名声响亮,谁看了不夸一句!
依依大家的独舞结束,也有歌舞,都是公主府的舞娘自己编的,热闹宴席的气氛
“……恐怕命妇们也会议论你”大嫂低声对骆宁说,“虽然她们出了丑”
骆宁笑了下:“我就是要她们出丑”
至于骆宁她……
等她被指婚给雍王,巴结她的人无数,谁会当面揭短?
待雍王登基,她南下去做郡主,韶阳所有官员与望族都要看她脸色,她又不跟京城这些命妇来往,谁在乎她们怎么看她?
侯夫人和白慈容想要算计骆宁
她们提前打听到公主府邀请了柳娘子,就花钱去找消息
柳娘子每次去权贵的宴席,都会置办新衣
这次的新衣,是杏白色上襦、雨过天青色蜀锦绫裙故而,白氏连夜重金请人赶制了一样的,送给骆宁
骆宁与名伎穿同样衣裙,一定会被人嘲笑从此,公主大概不会再请她;其他命妇们,也羞于跟她来往
骆宁被迫藏于深闺,白慈容的机会就来了
她还在公主的探春宴上出现过,这也是她自抬身价的办法
大嫂温氏替骆宁窥探到了情报,骆宁便叫雍王出面,以牙还牙
这招,也许并没有侯夫人和白慈容想象中那么管用可她们用了这招,就是认可了这招的杀伤力
骆宁用它杀回去
它是攻心计
它会立马攻破白慈容和侯夫人的心态,叫她们崩溃——毕竟,这是她们认为很恶毒的办法,她们也觉得会造成非常恶劣后果
果然,一瞧见依依姑娘的穿着,侯夫人整个人被钉住了似的,木讷而僵硬;白慈容则失态,说话极其难听且不周到
换个计划,也不会引得她们这样丑态百出
她们的失态,才是这件事最恶劣的后果
“不用担心我,大嫂”骆宁安静笑了笑
骆宛好奇看一眼骆宁
骆宁示意她饮甜酒、看歌舞,别分心走神
一派欢愉祥和中,女官悄声进来,跟嘉鸿大长公主耳语
公主站起身,走到门口去,亲自迎接
片刻后,她与一名穿玄色长袍的男人,一起进了幔帐
帐内所有人都起身,恭敬叫“王爷”
骆宁等人同样起身行礼
雍王微微颔首
公主带着他,上了首位再加一张小矮墩,姑侄俩同席而坐
“怎么来了?”公主还问他
雍王语气散漫:“崔家的幔帐在隔壁,舅母请三哥来踏青,我便陪同前来三哥有些醉了,回头再向姑姑请安”
“他好些了么?”公主问
问的是,王妃去世后,辰王是否缓了过来
“十日有九日是醉醺醺的”雍王说
公主叹了口气:“可怜”
两人说着话,雍王的余光瞥向骆宁
骆宁端坐,饮酒、吃点心上巳节不食热食,只用甜酒暖腹
他的目光很轻,不甚在意,很快收了回来
他不是特意来找她的,而是归还令牌:她遣了婢女求他办事,把令牌也送到了王府
他没有叫婢女带回,打算亲自给她
顺便问她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