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起身,给她行礼
她看一眼骆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叫她免礼
“母后,这是煜儿的药方,我瞧着十分缓和,恐怕没什么效用母后,顾院判只敢跟您说句实话,您请他看看药方吧”郑皇后说
她快要哭了
大皇子萧煜是郑皇后的保命符,比什么圣宠都重要
又是郑皇后亲自抚养,没送去皇子府,感情深厚
孩子发烧,数日不退,太医却不敢给孩子用虎狼药药效太过于温和,毫无效果
郑皇后已经三天没合眼
大皇子病下,皇帝也病了,太后要看着秉笔太监批阅奏章,同样疲倦不堪
“哀家派人去请顾院判,你别急”太后道
皇后道是
“你也多休息,别累坏了”太后又道
这么一句话,郑皇后眼眶一热,眼泪簌簌滚落
她转过身,用衣袖遮脸擦去眼泪:“多谢母后,我自当照顾好煜儿和自己”
太后派了魏公公去请顾院判
“你先去偏厅吃些东西,再稍躺一躺”太后说
郑皇后道是
骆宁见气氛紧张,她沉默陪太后坐着,没有出声打扰
她想起自己前世,这个时候正在侯府遭遇痛苦太后派人询问了她几次,都被侯府阻拦了,她只得作罢
如今想来,关乎朝政的两个人,这段日子一直生病,太后为家事、国事操碎了心,还能偶尔抽出闲心关心骆宁,已经算是情深义重了
骆宁不苛责任何人
毕竟,她生在大盛朝
朝局稳定,一个普通人才可以活得有尊严在皇帝病弱、大皇子年幼的时候,太后肩负天下苍生,她已经把她能做的都做到了
骆宁正想着,雍王来了
雍王一直在御书房,替皇帝批阅奏章,他比秉笔太监麻利多了
“……母后,这两本奏折您抽空看看,我再下决断”雍王道
太后:“先放着吧,哀家这会没心思顾院判还没来?”
骆宁轻声说:“母后,才派人去请,还没多少时候”
太后点点头
骆宁能感受到她的焦头烂额,虽然她隐藏得极好似微起波澜的湖面,暗流汹涌藏在水下
萧怀沣看一眼骆宁
骆宁起身,也给他见礼
“来看望母后?”他问
骆宁:“是也是听闻王爷在宫里,特意来寻您的”
“何事?”
“我家里小事不足挂齿,等王爷空闲了再说”骆宁道
萧怀沣点点头
皇后又进来了
她在偏殿喝点燕窝粥,听到雍王来了,特意走过来
“……七弟,今日申国公的奏章,递到御案上了吗?”郑皇后问
申国公是皇后的叔叔,比她父亲还要亲
正好宫婢也给太后端了燕窝
太后低垂视线,一副不想听的模样
“皇嫂,移一步说话吧”萧怀沣道
他们俩站在寿成宫的屋檐下,很轻声说着什么
骆宁实在好奇,余光瞥了两次
第二次,她隐约瞧见,雍王抬起手,竟是抚了一下郑皇后的胳膊
一触即收
她立马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不过,也算是头一回被她瞧出点端倪
骆宁是有好奇心的她做鬼时候像风一样自由,挺喜欢赶热闹
雍王和郑皇后的情愫,藏得太深,在骆宁心里像一桩悬而未决的事她的探询隐隐作祟,忍不住要窥探
“……将来王爷足够信任我,说不定会自己告诉我,还需要我替他和皇后打掩护”
骆宁想到这里,立马坐正了
雍王很快与郑皇后说完了正事,回到殿内
顾院判来了
五十来岁的老大夫,眉目极其和善
骆宁重伤时,好像也是他救治自己的他不仅诊脉厉害,还擅长外伤,是真正的内外兼修
宫里的脉案,有专门太医负责,各司其职大皇子、皇帝身边,皆有他们常用的太医,他们更清楚主子的病史与脉象
若无特殊,顾院判不会插手
“……药的确轻了些先除病根,再保养不迟,拖延不是办法”顾院判很快说
郑皇后喜极而泣:“那就请您再开个药方煜儿一直不退烧,本宫心都碎了”
“娘娘莫要忧愁,病去如抽丝,得慢慢来”顾院判说
他去写药方了
太后也似松了口气
她终于有了点心思,拿起雍王送过来的两本奏章,简单翻阅后,递给雍王:“先搁置吧等你皇兄病情好转了,他自己拿主意”
雍王道是
“母后,御书房事情办完,我也回府稍歇两日过两日,皇兄龙体康愈,我再来探望”雍王道
太后点点头:“你去吧”
骆宁趁机站起身:“母后,我也先回去了”
太后对骆宁温和慈善,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