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箱笼抬上船,还假模假样搀扶一个包裹得很严实的女人,冒充白氏
骆崇邺表情轻松
白玉麟肩背佝偻,又胖又颓靡
大船从岸上离开
骆宁烧了纸钱,又点燃香,冲着大船远去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娘,生恩已还人死万事空,我们与你的恩怨,就此了结下辈子,别做这样的冤家生生死死不复见”骆宁轻声说
骆宥听了她的话,也慎重磕了三个响头
骆宁站起身
运河宽,河边的风潮湿又冷,骆宁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也许是白氏的鬼魂,在他们耳边咆哮
白氏肯定不甘心
可无所谓,鬼什么都做不了,比河风更轻
骆宁抱着胳膊
萧怀沣解下自己的风氅,披在她肩头
骆宁抬眸看一眼他
有月,夜色不算浓,他眉目在夜穹之下深邃,无半分情绪
他是这个世上唯一知晓骆家所有秘密的外人
他也是骆宁的主子、她的前途
“多谢王爷”
“别难过”萧怀沣道
骆宁道是
坐在马车里,骆宁放空思绪白氏死了,那些恨都消失了般
骆宥见她一直沉默,问她:“大姐姐,你想什么?”
骆宁:“我在想,她到死都没有偏爱过我”
父母缘的空缺,一直都在,哪怕尽力去忽略,骆宁也知晓自己身上有个洞
在寒冷的日子,冷风就会从这些洞里,往她心上钻,叫她刺骨颤栗
也许将来某一天,她能得到更多,慢慢把这个洞填上
也许一辈子都在,直到她百年临终时,还在想父母这辈子都没在意过她
她不知道
白氏一死,前债了结,所以在这个夜里,骆宁有些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