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将盒子合上,慢条斯理道:“同你家将军说,便先听官家的,去了西京别再惹祸,东京的事,本官会再想办法”
裨将闻言,脸上也没有多余神色,躬身朝赵光义拱了拱手,道了声“多谢”,刚要离开,又听赵光义问道:“几时出发?走哪条路?可都收拾妥当了?”
“明日辰时出城,走荥阳光武山,谢府尊关心,一切已是妥当”
赵光义端茶送客,裨将再度行礼后转身离开
小厮冯六见赵光义收下这一盒金子,话里话外也似是有替王继勋说话的意思,心中不解,“老爷,当真要给王将军求情?”
若是求情,东京这么多百姓,可都要有怨言了,于老爷名声不好
赵光义嗤笑一声,目光追去门外,仿佛那裨将还在眼前似的,“谁说收了东西就要办事了?姓王的为非作歹,百姓苦之已久,他是官家的大舅哥,可不是本官的,本官为何要替他说情?”
“就该如此!”冯六笑道,遂即又问,“不过老爷问他们走哪条道做什么?难不成老爷还要去送?”
赵光义摇了摇头,朝冯六招了招手,“这件事,你找人去办,务必不留下痕迹”
赵德昭来到大宋的第二日,才好好看了看自己的府邸
占地不算大,当然是同皇宫比,但要和自己在现代的那所公寓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进了大门便是一个照壁,绕过照壁,穿过庭院,就是正堂,两旁十几间厢房,是府中仆从住的地方
正堂后是一个精致的院子,太湖石垒成的假山下开了个小池子,其中几尾红白鲤鱼摇曳其中
园中植被繁茂,种了不少海棠、芍药、牡丹等,不过这时节花都谢了,只剩一片郁郁葱葱
再往后过了垂花门,就是正院,也是赵德昭居住的地方
两侧还有几处空着的院子,想来便是妻妾和孩子的住处,只不过附近,自己才出阁不过一年,这院子连个女主人都没有,哪里来的孩子呢?
赵德昭兴致勃勃得四处溜达,跟在他身后的管事甄大和甄平二人,却是面面相觑,不知郎君是何意?
怎么突然好像不认识自己的宅院一般,看什么都新奇有趣得很
走到一个小屋子前时,甄大上前道:“殿下,今日官家赏赐之物,已尽数归于库房,不知殿下可有什么要取用的?”
原来这屋子竟是个库房?
也不知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赵德昭示意甄大开门,走进去才发现,屋子是挺大,但放的东西并不多
墙角几口箱笼中是没有裁剪的绸缎布匹,架子上放着瓷器茶盏,还有赵匡胤赏赐的药材也整整齐齐放在了柜中
“殿下可要核对?”甄大见赵德昭仔细看了一圈,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取出册子递了上去
赵德昭摆了摆手,“我就随便看看,你收着吧!”
“是!”甄大应了一声,将册子收好,“天色也不早了,殿下还有伤,早些用了饭,还得用药呢!”
赵德昭点了点头,抬脚走出屋门,眼角余光却扫到廊外衣袍闪过,眉头一皱,提步跟了上去
甄大甄平不明所以,忙跟在赵德昭身后
前面那人穿着府中仆从的衣衫,却是神情鬼祟,赵德昭三人跟了一阵也发现了不对劲,默契得愈发小心,见他转出垂花门,走到后角门后又仔细观察了一阵,才将其打开,门外竟有人等着
“这几日,殿下可有什么异样?”门外那人开门见山道
“不曾啊,”仆从摇头,“殿下一如从前,并没有异样”
“当真?府中没有来过奇怪的人?”
“没有,除了宫中来过太医,没有旁人来过”
“这样...”屋外那人沉默了一阵,也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又道:“你继续盯着,若有异样立即来报”
“是,小人知道”
听到这里,甄大和甄平已是忍不住怒意,哪里还不知道府中出了个细作,当即就要出去抓个现行,再好好拷问到底幕后之人是谁
“回来!”赵德昭及时制止了二人行为,朝他们招了招手,慢慢离开了后角门
甄大甄平虽然生气,但赵德昭的话还是得听,满脸不忿得跟着赵德昭回到了主院
“殿下,为何不让小人将人拿了,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还留着做什么?”甄平气道
“是啊,殿下,也不知是哪个在背后算计殿下,真不管?”甄大符合道
“我也没说不管啊!”赵德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喝了一口,笑着道:“抓了这一个,说不定还会再塞进来一个,还不如留着呢,多防着些就行”
“可是,背后之人...”
“我心中有数,你家殿下也不是吃素的!”赵德昭冷笑一声,这背后之人有什么难猜的,不就是赵光义么
昨日自己在朝堂上出了风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