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官是恩荫了父亲来的,但王祐实打实靠的自己的本事
共事的这几年,他也从王祐身上学到了不少,这次更是能一同办理契税,想来能从王祐身上学到不少治事之道
“七娘呢?平日总粘着爹你,今日怎么不见她?”王贻孙奇怪,七娘这丫头以往总爱在父亲面前待着,打听一些朝中的,更准确的说,打听殿下的事
可今日竟然不在,转了性子了?
“你刚回来,下晌的事你确实不知道,”王溥脸色柔和,“宫里来了人,皇后命人送来了不少东西”
“皇后?”王贻孙奇怪,“怎么会送东西给七娘?该不会,赐婚的旨意......”
“没下呢!”王溥摆了摆手,随后将今日在朝堂中的事说了一遍,王贻孙听到那姚恒要将王七娘拉下水,气得将茶盏都要捏碎了
“想来,是官家有意安抚,这才让皇后送了东西来!”王溥说完,看向王贻孙又提醒道:“这些事,就不要同七娘说了,免得她多心”
王贻孙“嗯”了一声,心中却是遗憾,这姚恒如今在大理寺狱中,按规矩,进了大理寺狱的,非大理寺人不可见,就是家属也是一样
要不然啊,他真要进去先揍一顿再说!
“不过,宫里这意思应当也确定了,七娘和二殿下的婚事,当不会有差!”
王贻孙回过神来,想着自己的妹妹很快要离开王府,成为别人的娘子,自己要见,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一时又有些惆怅
不过女大当嫁,就是不嫁给殿下,也会嫁给旁人,王贻孙想了想此前递上来的相亲帖子,觉得七娘的眼光的确是好的
那...便这样吧!
“三司副使......”王祐两眼蓄满泪水,捧着吏部文书泣不成声
他以为自己在仕途上再难以进一步,更有甚者,被官家厌弃后,贬官出京都有可能
可谁知柳暗花明,这事兜兜绕绕的,又回到了自己头上
“老爷,太好了!”王祐妻子任氏抹了下眼角,同样为王祐高兴
“是啊,老爷,姐姐,这是好事,你们哭什么!”王祐小妾边氏拉着任氏的手,笑着劝慰二人
家里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王祐的三个儿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样露了笑脸来
长子王懿手中还捧着书,明年,他就要参加科举,他也想和父亲一样为朝廷效力,哪怕从一个县令开始
“这个差使那么多人盯着,能落到爹头上,一部分是魏瑞光自己不争气,更重要的,是二殿下出了力”
次子王旦在开心过后,缓声道:“爹可万事小心,出了纰漏,怕是要连累殿下”
王祐闻言,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看向王旦,次子头脑一向冷静清晰,小小年纪便能给自己拿不少主意
此前,因为殿下在朝堂上推荐自己,但官家不允的事,他听闻后,便劝自己索性谋个外放算了
京城水深,就不要趟这个浑水,就算淹不死,也要呛上那么几口
待兄长王懿、他自己以及三弟科举之后,他们同样可以代替父亲,为朝廷效力
如今,这位置轮到了他们家,他们就和二殿下绑在了一起,二殿下仁善,就算给他们谋了这个位置,也不曾问他们要过好处,他们也愿意站在二殿下身后
同样,得了好处,就要承担风险,王旦这话,便是提醒王祐提防有心人背地里下黑手
王祐很是欣慰次子的敏锐,他点了点头,说道:“投桃报李,殿下没同爹要好处,但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虽然爹没什么南珠,但其他东西,却是多的,还不会让人弹劾!”
王祐笑着捋了捋胡子,任氏和边氏看老爷这副样子,相视一笑,心中也很是开怀
“好了,都去歇息吧!”
王祐将文书收好,站起身来,不过他虽是这么说,自己却是朝书房走去
明日要去政事堂议事,今晚得做些准备,万事开头难,不可事事仪仗殿下,显得自己太过无用
王懿明日要去太学,自回屋子睡了,幼子王旭还小,由乳母抱着回了屋子,任氏、边氏知晓王祐还要忙,各自回屋不提
只有王旦,既不用去太学,也没什么要做的,本来就是回屋看书,此时便跟着王祐走了
父子二人商议到半夜,直接在书房歇了
翌日,政事堂
赵德昭去过禁军营和东作坊,办完了自己差使,用了午饭,才掐着点去了政事堂
到议事厅的时候,除了赵普还在宫里,其余人已是到了
薛居正和吕余庆说着今年秋闱的事,要从考中的里头选几个好苗子,放太学里去,若是家境贫寒的,可适当免去学费,再给一些补贴
说着,见赵德昭进来,互相行了礼,“赵相公还没回来,你喝杯茶,且再等一等”
赵德昭应了“是”,转头见王祐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