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王祐最近忙得很,连太学的课都先推了,他去了几次都没见着人,只好先作罢,想着等王祐空一些再去谢也是一样
赵德昭白日去操练,这几日又跟着石保吉学了弓箭
上辈子的赵德昭会射箭,但现代的弓箭使用的是竞技反曲弓,金属弓身,带瞄具和箭台,三指勾弦,用地中海式射法,加上现代技术的精度,射程在四百米左右
古代弓箭简单,用木头作弓,筋作弦,没有瞄具和箭台,射法也大相径庭,拇指勾弦,一开始,赵德昭甚至连靶子都碰不到,不光如此,拉了几次弓之后,手臂更是酸胀无比
后来练了几日,又有高手指导,很快找到了感觉,现在也能射个一百多步了
要知道,古代一般的箭也就两百步的射程,赵德昭这进步,足矣让石保吉惊叹,只以为他天赋异禀,是个武学奇才
出了禁军营,赵德昭再去东作坊
又试验了几次之后,东作坊也稳定了下来,正式开始量产,不过因为铁制外壳打制慢,是以制作的进度也不快
有王承衍和黄虎盯着,赵德昭也放心
进入十月后,一场场秋雨下来,天气陡然转凉,赵德昭每日上朝都要多穿一件夹衣,若是骑马还得披件斗篷
甄平劝着让赵德昭不若就坐车吧,吹不进风,也暖和些
赵德昭却是拒绝了,这点冷都受不住,怎么做大事
这么想着,大事就来了
这日傍晚,东京城的城门刚准备关上,远处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手中高举一份信报大喊“开门”,守城门卒见此,忙将合上了一半的门用力拉开
快马飞驰而过,留下一片飞扬尘土,守城门卒面面相觑,心头突然有了山雨欲来的感觉
快马一路进了皇城,再一路入了宫城,之后,宫城熄灭的灯一盏盏亮起,宿卫禁军出宫门,朝着京城各处宅邸而去
赵德昭正用晚饭,就接到了命他入宫的消息,一餐饭吃了一半,急匆匆换了朝服,骑上西风就赶紧入宫
赵德昭走进殿中的时候,已经有了不少人,除赵普不在,政事堂其余二人,兵部的人、枢密院的人以及赵光义都已是在了
很快,赵匡胤从殿后走出,神色阴沉严肃,后面跟着同样严肃的赵普
赵匡胤在御座上坐了,赵普则站在了殿中队列第一个
众人见了他们神色,心中更是惊疑不定,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官家和赵相公露出如此神色
这个问题很快有了解答,赵匡胤声色冷淡,说道:“大名府来报,契丹使者屠驿站三十二人,就此回转而去!”
“什么?”
众人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契丹使者已经走到了大名,再走最多十来日,就能抵达京师,为何在这个时候要离开?
况且,要走就走好了,屠了驿站三十二人又如何解释?
“到底是夷狄,如此蛮横无礼!”说话的是吕余庆,一向不爱在朝堂上发表意见的他,这次也是难忍怒意
“官家,契丹使者如此做定有缘由,再怎么蛮横,也不会无缘无故杀人啊,可是同驿站的哪个起了冲突?”有人开口问道
“没有冲突,”赵匡胤淡淡开口,“赵普,你来说!”
皇帝想来是气愤异常,话都不想多说,赵普只好接口道:“事情是这样,契丹使臣萧思温借口水土不服需要休息,在驿站逗留数日,之后便突然发难,屠杀驿站中驿令、驿丞、书吏、仆从等三十二人,然后趁夜逃离......”
“翌日,正好有信兵经过,这才发现此事,再报与大名府,核实此事再入京,又过了两日,如今,已经距事发已有十来日.....”
赵德昭皱着眉头听完这些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契丹使臣为何会无缘无故逗留,定然是发现了什么
逗留的这段时间,他们又去做了什么事?
若什么都没做,又为何会突然发难?
“眼下,大名府以命人去追,是否能追上,这便难说了!”赵普说完,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颇是烦恼的模样
“还有一件事......”赵匡胤看了一眼赵普,示意他继续说
赵普微微点头,开口道:“是这样,昨日枢密院收到战报,李继勋、党进以及曹彬在团柏谷击败北汉大将刘继业,已是朝着太原去了”
团柏谷,也即隆州谷,此道北端分水岭至子洪口之孔道,特别是南、北关一线,北通徐沟,南通上党,两壁皆山,成为潞泽咽喉,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徐沟之水出山谷流入汾河,占据这里,退可守太原,进可攻汾州,出雀鼠谷之直逼晋州,最是易守难攻的地方
可没想,刘继业带领北汉士兵没守几日,就被曹彬他们给攻下,难怪契丹人连表面功夫都不做,直接杀了人就走
赵德昭听了这话,瞬间就想明白了,再看殿中其他人,神色清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