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要下雪!”洛晟站在铺子门口,瞧了眼天色嘀咕着,刚要转身时,便见街上一队官差朝码头那儿去了
“今日不知怎么回事,都好几拨人了!”掌柜的盘着帐,抬头看向洛晟,“东家回来后还没去过太子府,这么些日子了,是不是也该...”
洛晟“嗯”了一声,仍旧看向外面,遂即才轻声道:“我自有打算”
洛晟见到的自然就是武德司人马,王仁瞻亲自带人去抓捕耶律侦侯
该死的契丹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今日就要让他知道谁才是爷爷!
这间仓库从外头看同其他的并没什么区别,府衙档案上记载的是一个木材商用来堆放木料而赁下,资料契税齐全
不过这都是表面功夫,这木材商的另一重身份便是耶律侦侯
几人悄悄靠近仓库,王仁瞻爬上屋顶,从气窗谨慎朝下看去,借着微弱天光,能大致看清里头什么模样
一根根圆木堆叠在一起,靠近气窗便能闻见木料的味道,只不过没有瞧见里头有人
“不对劲,”王仁瞻突然道:“他怕是要跑!”
今日城门口这番阵仗瞒不了人,耶律侦侯定然知晓任务失败,他不会傻傻地等着这儿让他们抓
“各处城门去查,一定要把人给追回来!”王仁瞻咬了咬牙,他不敢想象要是让人逃了,殿下会如何生气
事关小郡王,官家定然也不会善罢甘休!
可就在这时,码头周围二十多个纤夫突然暴起,举着刀便朝他们杀来,人群惊吓四散,码头一时乱了起来
王仁瞻挥刀砍下一个纤夫的手臂,见上头纹着狼头,哼道:“你们不是狼,倒是听话的狗,他自己跑了,让你们留下当替死鬼!”
这些纤夫,正是为了掩护耶律侦侯而留下的契丹细作,此刻同武德司的人纠缠在一处,以为耶律侦侯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大人带人快走,这里下官拦着!”说话的是左都知,他一刀割了一个纤夫咽喉,转头朝王仁瞻喊道
王仁瞻没有犹豫,翻身上马后大喝一声,“城门已闭,他就算想逃也没那么容易!”
“大人,安远门发现疑似契丹侦侯!”此时,武德司一骑匆匆而来
“跟我走!”
王仁瞻带着人马奔出安远门时,酝酿了多时的雪也下了起来
奔逃的人匆忙之下无法掩盖马蹄印,所幸雪刚下,也不大,这才没有将脚印覆盖
一行人追着到了一处渡口,眼见着契丹人正要上船渡河
“噗嗤!”王仁瞻抬起手,弩箭朝耶律侦侯射去,耶律侦侯早就听到了马蹄声,见此立即伸手拽了一人到身前,弩箭当即射穿那人胸膛
“拦下他们!”耶律侦侯将尸体朝旁边一推,继而下令道
身周四名契丹武士听令而起,弯刀斩碎雪幕,最前排两名武德司当即滚落下马
“好狠辣的刀法!”王仁瞻抬手隔开劈过来的弯刀,肩甲仍旧被削去了一块,可见契丹人力道之大
说完,手弩射出弩箭,命中契丹人咽喉,眼前之人倒下时,王仁瞻看见披着狐裘的背影已是上了渡船,正冷冷得看着自己
“别想跑!”王仁瞻想起赵德昭冰冷的眼神,突然爆发出一股从未有过的速度和力量,踏着结冰的芦苇跳上了渡船
“砰!”连着铁链的长刀破空而去,船蓬应声碎裂,耶律侦侯匆忙闪身,却还是被收回的刀刃划破了胳膊
“束手就擒,我可饶你一命!”王仁瞻站在船头厉声道
耶律侦侯从腰间抽出一柄奇形短刃,刃身如蛇弯曲,他用行动回应了王仁瞻的话
船板在脚下剧烈摇晃,刀光闪过,王仁瞻侧颈已现血线
长刀与弯刃相撞,火星溅起,耶律侦侯突然变招,刀尖挑向王仁瞻腰间
王仁瞻旋身后仰,铁链如毒蛇缠住耶律侦侯手腕,“本官给你机会,你别不识好歹!”
耶律侦侯冷笑一声,“跟你回去,还不是一个死,说不定还死得更惨一些,当我傻!”
耶律侦侯说完,倏地狞笑一声,竟主动扭断自己拇指从铁链中脱困,同时反手掷出三枚骨镖
王仁瞻只得连连后退举刀格挡,刚停下时去却见耶律侦侯换了一对子母鸳鸯钺,这种在中原都是罕见的兵器在他手中却如臂使指
钺刃划出银色弧光,将王仁瞻逼至船头
耶律侦侯眼中凶光暴涨,母钺佯攻下盘,子钺突然脱手飞向王仁瞻心口
王仁瞻目光一凝,当即觉得不好!
难不成今日竟要死在这契丹人手上?
若是如此,可真是阴沟里翻了船,还不知要被殿下如何嫌弃,早知道会这样,在京师里就不该留他这么久
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突然驶来一艘小舟,撞上渡船后二人站立不稳,子钺擦着胸口而过
“大人,我来助你!”来人是左都知,王仁瞻此刻看他的眼神,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王仁瞻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