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踏着风雪重新启程
挞览阿钵并不想离开北境,他知道自己的倚仗只有萧胡辇一人
可他是个男人,他也有野心,难道一辈子系在女人身上吗?
若能名副其实得成为大辽的将军,就想韩家一样,他们不也是从奴隶爬到了南面官最高的位置?
虽然最后仍旧重重摔下,但自己只要小心着些,说不定将来,还能做上北院大王的位置呢!
到时候,可不是自己看那些人的脸色,是他们要看自己的脸色,就是萧胡辇,她也只能匍匐在自己身下求欢!
这可真令人兴奋啊!
挞览阿钵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他身旁“阿古达”听见声音,偏头扫了他一眼,不问也知道是在做什么青天白日梦
且就再做一会儿吧,很快就能永远活在梦里了!
“吁—”“阿古达”勒马停下,“休息片刻再走!”
雪原上有一小片树林,诸人下了马走入林中,取出干粮和水补充体力,挞览阿钵正要伸手朝护卫他的那俩契丹人伸出手去,“水?”
他们二人是萧胡辇心腹,但对挞览阿钵也颇是看不上眼,递出去的水囊便慢了半刻,挞览阿钵眼睛一瞪便要斥责,不想嘴巴刚张开,一支羽箭破空而来
其中一个心腹惊觉,当即推开挞览阿钵,羽箭擦着挞览阿钵脖颈划过
“有埋伏!”
“阿古达”蹙眉,而后大声喊道:“定是耶律折本的人,他一直都不想让我们把人带回去!”
“不知道有多少人,若是人多...”武德司另外一人装作担忧的模样道
说着,远处隐隐绰绰有雪飞扬起来,看样子人马的确不少
“我回去请援兵,你们定要等我回来!”其中一个心腹当即回转,他们才走了半日,现在折回去说不定能来得及
“好!”
挞览阿钵看着远处,心头涌现一股恐惧来,整个人都贴在了“阿古达”的后背
很快,远处的人马现了身,另外一心腹惊讶发现,原来竟然只是几匹马,马背上并无人
“这是怎么回事?人呢?是不是埋伏在哪里?”
“动手!”
“动什么手?”挞览阿钵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转身,面向自己的脸庞闪现一抹嘲讽
他尚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心口一疼,一柄弯刀正中自己胸口
萧胡辇心腹立即明白了什么,放一人回去是为了将罪名嫁祸到耶律折本身上,那自己...必死无疑!
武德司的人将所有人都杀了,而后把此前浅浅埋在雪中的契丹人挖出来扔在四周,又在周围洒了血,这块地方有狼出没,又正值隆冬,饿着肚子的雪狼闻见味儿,很快便能过来,届时,萧胡辇还能分清这些尸体到底是他们,还是契丹人吗?
萧胡辇亲自带着人赶到这块地方时,已是翌日凌晨,远远看去,绿色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血腥味弥漫,萧胡辇的心当即沉了下来
“是雪狼!”
“是狼群!”
有人低呼,若是有狼,怕是连尸骨都剩不了多少了吧!
挞览阿钵那个马奴,他还活着吗?
不知为何,这些人心中并没有觉得多愤怒,反是有些隐秘的幸灾乐祸
“杀了它们!”萧胡辇已是弯弓搭箭,对着那点绿色射去
其余人连忙跟上,人多箭利,狼群很快被驱散,萧胡辇下了马朝前奔去,眼中满是紧张惶恐
“挞览阿钵,挞览阿钵,你在哪?”萧胡辇将地上散落的尸身翻转过来,又怕看到熟悉的脸,又怕看不到
终于,她看到了熟悉的一截衣袖,旁边是具被啃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萧胡辇犹不死心,在尸体身上摩挲了一阵,而后在他背部找到了她亲手刺上去的姓名
萧胡辇跌坐在雪地上,看着尸体茫茫然不知该怎么办,挞览阿钵昨日还同她说话呢,怎么今日,人就没了呢?
“将军,还是将他们都先葬了...”
“带回去!”萧胡辇擦干眼泪,没有管散落在地上其余几具尸体,这些人没有保护好她的挞览阿钵,被雪狼咬死也是活该,至于耶律折本,她不会放过他的
西北风卷着雪粒打在窗子上,萧夷懒午睡醒来,见屋中没人,朝服侍的婢女问道:“王爷还没回来?”
“王爷回府后便同几位将军闭门议事,不许任何人打扰”婢女低声回答
萧夷懒指尖一顿,这已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自从听闻萧胡辇和马奴之事后,赵王耶律喜隐便似有了什么心思
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前几次谋反,他都没有受到太大责罚,他心中仍旧燃烧着对于权势的渴望火焰
“去热一壶马奶酒来!”萧夷懒起身整理衣襟,“我亲自送去!”
穿过回廊时,萧夷懒的步履缓慢而沉重,其实前一次谋反,赵王差一点被处死
要不是自己入宫跪求萧绰,眼下自己便该是个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