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雨水滂沱,殿内灯火烛照
两侧黑铁刑架上,残留干涸血渍,墙壁刻满《大乾律令》,字迹如刀
“奉首席长老旨意,自今日起,革除陆家所有子弟学籍,收回学子铭牌,驱逐出学府!”
“自此以后,尔等和我天河学府再无关系!”
韩山鹊那威严的声音,在刑律堂内响起
他年纪轻轻已是刑律堂的一位执事,紫府四炼修为,负责天河学府中的刑罚考核之事
大殿内,三十五个陆家子弟就像待宰羔羊
“被驱逐?怎么会这样……”
有人难以接受,惊慌失措
“这一道旨意,分明就是在针对我们陆家!”
有人悲愤,咬牙切齿
“都闭嘴!”
蓦地,陆平站出来,喝斥了其他人一句
作为陆家子弟,陆平天资聪颖,沉稳老练,在一众陆家子弟中素有威望
随着他站出来,陆家子弟皆强忍着怒火,默不作声
陆平朝韩山鹊作揖见礼,低声道:“姐夫,我们未曾触犯学府中的任何规矩,为何要将我等驱逐?”
“唉,不要再叫我姐夫了”
韩山鹊一脸愧疚,苦涩摇头道:“到了此时,我也不瞒你们,昨晚我已经用一纸休书把妻子陆晴珂休掉,轰出家门,自此以后,我韩山鹊和你们陆家再无任何关系了”
什么?
陆平等人惊愕,难以置信
韩山鹊出身贫寒,因为在天河学府修行刻苦,表现不凡,讨得陆平堂姐陆晴珂的芳心,在三年前和陆晴珂成婚
过往三年,在陆家扶持下,韩山鹊声名鹊起,年纪轻轻便当上天河学府刑律堂执事
可谁能想到,自家这位“姑爷”,竟会是个薄情寡义的白眼狼?
“好你个韩山鹊,当年的你何等贫寒卑微,我陆家可曾因此亏待过你?”
陆平眼睛发红,怒道,“可你倒好,眼见我陆家遭逢大难,就立刻跳反,和我陆家做切割,简直畜生不如!”
韩山鹊神色愈发惭愧,长叹道:“你们陆家要完了,而我不想被牵累,只能良禽择木而栖”
陆平气得直咬牙,可最终还是忍住
韩山鹊这次跳反,已表明今天的事情不可能善了!
“我们要见府主大人,当面问个清楚!”
陆平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天河学府是大乾朝廷所设,而今却被首席长老公器私用,故意针对我陆家子弟,我就不信,府主大人会坐视不管!”
“还不明白么”
韩山鹊语重心长道,“首席长老既然这么做,自然早已得到府主大人默许”
一下子,陆平和陆家众人如遭雷击,手脚发凉
这一场针对他们的迫害,主谋竟然是府主?
“诸位莫要怪我无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说着,韩山鹊脸上的愧色消失,眼神骤然变得冷厉,下令道,“来人,把他们身上的学子服扒了,学子铭牌收回!就地擒下!”
“是!”
守在大殿四周的一群刑律堂护卫悍然出击
这些护卫腰间缠着沾有血渍的荆棘铁鞭,身经百战,出手狠辣迅疾
陆平等陆家子弟虽然有修为在身,可终究年纪小,修为弱,根本不是对手
几个呼吸间而已,就被一一镇压,五花大绑,像阶下囚般屈辱地瘫坐在地
“韩山鹊,你迟早会遭报应!”
陆平披头散发,浑身是血,愤怒嘶叫那些陆家子弟也朝韩山鹊怒目而视,恨不能生啖其肉
“这可不能怪我”
韩山鹊蹲在陆平面前,认真解释道,“只有把你们拿下,我才能得到首席长老的信任,才不至于被你们陆家牵累,这可怪不得我,要怪……只能怪你们陆家要完了”
说着,韩山鹊长身而起,语气淡漠道:“把他们押去地牢!听候发落!”
“慢着!戏台子都搭好了,角儿却少了一个,多扫兴啊”
就见大殿一侧的房门开启,一个手握折扇的玉袍少年大步走了出来
“齐少”
韩山鹊一怔,旋即连忙迎上去,脸上已堆满笑容
玉袍少年名叫齐飞云,是天河郡城四大家族之一齐家的嫡系后裔,身份显赫
便是韩山鹊这位天河学府刑律堂执事,也得卖齐家面子!
“齐飞云,你怎会在这里?”
陆平皱眉,愈发感到不对劲
去年的学府冬猎考核中,齐飞云为夺一头猎物,暗箭伤人,被他当众揭穿,从此结仇
“做什么?”
齐飞云转身,笑眯眯看向陆平,“当然是痛打落水狗!”
说着,他用手中折扇狠狠抽在陆平脸颊
啪!
陆平面颊淌血,火辣辣的疼,带着强烈的羞辱意味
“实话告诉你,今天开除你们学籍,只是开胃菜,接下来……”
齐飞云俯身抓住陆平头发,迫使他仰头对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