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换张脸换个地点而已
春宫图大抵如此
看多了眼睛也疲劳了
他打了个酒嗝,无意间翻到了最后一页,双眼突然就直了
画风突变,不再是朦朦胧胧的色彩,也不再是寥寥几笔的写意人物
明明这张画中的女子穿着齐整,只是服饰有些怪异,偏偏让人看了觉得无一处不美
“游大郎怎么流鼻血了?”有人惊呼道
众人闻声看去,惊奇不已,然后开始哄抢他手里的图册
“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竟然让游兄如此血脉喷张”
陆畅之来了兴致,凑过去一起看
几颗脑袋凑在一起,从最后一页开始往前翻,除了翻书的声音就只剩下了喘息声
每一张图都是不同的场景
不再是高床软枕,也很少软烟罗帐,场景随意更换
悬崖边、小船上、满天繁星下的草地上,甚至还有骑在马背上的
素材之多,令人不得不怀疑,画者定是个身经百战的男子
而且画中男女通常服饰齐整,半露不露,但奇怪的,每幅画都能让人看出旖旎气氛
尤其那张马上驰骋的图,一时间竟分不清是一男一女还是两个男子
“绝!真是绝!”
“这画师是谁,我要他给我专门画一本!”说话之人是个好南风的,那张骑马图简直打开了他的新世界大门
小丁已经拿了钱走了
不过霁风书斋就在那,想要找人并不难
“陆公子,这画册转卖给我如何?我出三倍价钱!”
陆畅之冷笑一声“小爷会差你那点钱?滚一边去!”
他收了画册,对这群朋友说:“东西贵精不贵多,东西好,咱们自己看就好,可别到处宣扬”
沈兰还不知道自己第一张出名的画作竟然是春宫图
如果让榕山居士知道,估计要和她绝交
傍晚,她关了书肆,撑着一把手行走在街上
“沈掌柜,又去汴河边买画吗?”
有熟悉的摊贩与沈兰打招呼
大家都在一条街上做生意,多见几次也就熟悉起来了
然后他们也就知道,书肆的女掌柜很喜欢去汴河边买书买画
听说那边是文人墨客聚集地,常有画师突发灵感,挥墨作画
若是画好,当场就会被人买走
也会有人拿着家里世代相传的古籍去汴河边寻找买主,想大赚一笔
沈兰笑着与他打招呼:“欣姐姐今日生意可好?我听说来了位出名的画师,过去碰碰运气”
“过年生意好一些,不过我这一个月的生意都不及你卖一幅画的”
书肆是普通老百姓进都不敢进的地方,听说昨日有人花一百两买走了一幅画,真是财大气粗
天空飘着点雨,沈兰不急不慢地走到老地方
此时天刚昏暗,行人正急匆匆赶回家吃饭,外游找乐子的男人们来了一波又一波,上了一艘艘花船
潭州来的林妙娘被赐予了八品的舞官,如今在宫中伺候,多少人羡慕她鲤鱼跃龙门,改头换面
但少了一个林妙娘,并不影响汴河上的生意
到处都是靡靡之乐
沈兰的目光落在其中一艘最大的花船上
那艘花船两侧挂满了红灯笼,船头船尾都站着守卫,从窗户看进去,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群
妖娆的舞姬、倒酒的丫鬟、行乐的公子老爷们
好一副歌舞升平的场景!
沈兰已经蹲了许多天了,她知道佟家二公子最喜欢来这里玩,最近迷恋上了那艘花船上的秋雨姑娘
据说秋雨姑娘弹了一手好琵琶,生的也貌美不凡,比青蔓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位佟家二公子在汴河上的名声不是一般的臭
他与那些纨绔子弟不同的是,他不仅喜欢美人,他还喜欢与人共享美人
青蔓的死就算是自杀,也绝对与他有关系
她死时表情痛苦,死亡带给她的未必就是解脱
从得知佟家就是刘恩贵背后的靠山开始,沈兰就在想,她要怎么接近佟家的人
佟骏涛并不是一个好目标,他在佟家的地位太低了
但他是最好接近的一个
“佟少爷,您不是说最近家里管得严,不得空吗?怎么还能天天出来?”秋雨心中叫苦
她起初确实是有意勾引这位佟家公子
谁知道他并非良人,如今想甩了他却不可能了
佟骏涛弄丢了家里的账册,原本要被禁足,宫宴那日,他求到姑母面前,得了她的恩准,这才被放出来
他就知道,姑母从小到大最疼他了
“嗨,没事了,一日见不到美人,如隔三秋啊!”佟骏涛重重地在美人胸口掐了一把
秋雨忍着痛不敢叫,否则只会激发这位的野性,更加兴奋起来
“公子,奴家给您弹首曲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