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恼羞成怒地吼道:“走路不长眼啊?”
才一回头,就见佟尚书阴沉着脸站在自己身后
他忙下跪磕头,“大人恕罪,下官……下官一时慌了神”
佟尚书没看他,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躺在地上的儿子,怒火中烧
至于那女子是谁,他压根不想理会,摆手说:“把这逆子送回家中关禁闭,都散了吧!”
“啊……”惨叫声起
刘恩贵自然听出是自家小妾的声音,他加快脚步进入府衙
“老爷!救我!”
天不遂人愿,那小妾终究是看到他了
“老爷!妾身这是在哪儿?啊……你们快走开!”
众位官员的目光齐刷刷汇聚在刘恩贵身上
有人幸灾乐祸地问:“刘大人,您这是去哪儿?你的女人丢了都不管吗?”
“该不会是刘大人主动送出去的吧?”
这下属给上峰送女人是常态,但是巴结上峰不成器的儿子就有些让人想不通了
难道刘大人有什么事情要求佟二公子?
佟尚书见越闹越大,头疼地问:“刘侍郎,怎么回事?”
“下官也不知道”
“这个女人是谁?”
“是……是我家的奴婢”刘恩贵不敢说是自己的女人
反正小妾和婢女也差不多,佟骏涛想要可以明说啊,怎可把人偷带回来,公然羞辱他!
刘恩贵内心起了波澜,等着看佟尚书的表态
结果佟尚书并没说什么,让人赶紧清理现场,恢复秩序
这一整天,刘恩贵都魂不守舍,一个人生闷气
户部里不服他的官员多的是,许多人都等着他倒下好接替他的位置
他付出许多才走到今天,决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毁了大好前程!
沈兰打着哈欠整理书架
才发现书架空了许多,考试教材卖得最多,在读的学子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归
她得想想下一批上架什么内容的书比较好
付清衍急匆匆地跑进来,大口喘气说:“沈……姑娘,出事了!”
沈兰站在梯子上,转过身来俯视着他
付清衍朝她招手:“快下来!”
沈兰直接从梯子上跳下来
她身姿敏捷轻盈,不少客人目瞪口呆
“沈掌柜是仙子吧?”
“我觉得她是江湖高手隐藏于民间,然后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女子如沈掌柜这样的,还真是少见”
邱弈也在,每每看到沈兰展现出不同寻常的一面,他都会感慨:人与人的差别怎会如此之大?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沈兰走过去问
付清衍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跑,边跑边说:“我娘病倒了,你快随我去府上看看”
“等等,我的箱子还没拿!”
观书从小巷子里跑出来,挥舞着手说:“拿了拿了,箱子来了!”
沈兰知道他们心急,也不耽搁,接过箱子随付清衍上了马车
书肆里的客人又要问了:“沈掌柜还是个郎中?”
“刚才那个是平阳侯世子吧?侯府连御医都请得动,怎会让一介女流去医治?”
“也许是妇人的病,宫里的太医有些不好下手”
众人恍然大悟,若是如此,也就不好确定沈姑娘的医术如何了
沈兰在马车上仔细询问侯夫人的病情
“我娘昨夜突发高烧,吃了药退了些,可是今晨又烧起来了
御医们都说是风寒之症,好好吃药,安心休养几日就会好
可是我娘连东西都吃不下了,精神萎靡,四肢无力,我担心不是风寒,便想请你过府看看”
沈兰沉思起来,听症状很像流感,也就是厉害一些的风寒
风寒可大可小,每年因风寒病逝的百姓了不少
马车在街上疾驰
大多数人瞧见平阳侯府的标志都会让路
但也有避让不及时的,观书就在后头前后
等沈兰到了平阳侯府,看到大门外站着一对母子
那女子也就二十几岁的年纪,怀里的男孩已经四五岁了
沈兰八卦地想:这该不会是平阳侯在外留下的风流债吧?
侯夫人的病也许是被气出来的
“走,别理他们”付清衍低声说
沈兰不会多管闲事,跟他一路进到后院,闻着药味最浓的位置走去
侯府的主院里站了三名御医,正交头接耳商讨新的药方
“我看得下猛药,侯夫人病情恶化很快,已经不是单纯的风寒了”
“可是万一没治好……”
“唉!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让让!”付清衍一把拨开他们
“世子爷这是何意?”他们刚才就听平阳侯世子说要去外头请郎中,这会儿怎么来了个女郎中?
不过有医女在也好,有些他们不方便看的地方也能有人帮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