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高国人点《延州忠魂曲》,要当面演奏”
“白高国人要找靖哥儿决斗”
角度不同,众人听到的也不同,但是这事情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了
“白高国武士应战,被废了胳膊”
“被废了一只腿”
后面的就是徐载靖在潘楼的伤人记录
不论如何,如今大周和白高国依旧是对手,听到里面的事情,围观的百姓和公子员外们很快就叫好起来
申时正刻(下午四点)
又一个金甲武士从里面冲了出来,顾不上和相熟的汴京子弟说话,骑上马便大声呼喝着离开了此处
“白高国侍从,想要用暗器伤人!”
“袖箭!”
“当真下作”
潘楼里,
各类大声骂人的话语也传了出来
楼外,询问的声音和砸窗户的铜钱碎银子一起大了起来
又过了两刻钟,大批的禁军驱散了潘楼附近的百姓和勋贵子弟
但是鬼机灵的如梁六郎、乔九郎等勋贵富户家的子弟,早已躲到了街边的屋子里,或者是二楼,继续看着事情的发展
期间,有皇宫里的医官御医神色匆匆的进了潘楼
后又有几十辆汴京的马车被赶到了潘楼楼下,十几个衣着不同的汉子或是哀嚎、或是惨叫、或是呼痛、或是昏迷的被抬了出来
等伤号都被抬走的时候,
与此相关的汤大家、杨落幽等人被请进了马车中,
徐载靖也被内官陪着钻进了一辆马车,后面的白高国使节等人同样坐上了马车离开了此处
待戒严的禁军士卒也整队撤走,
很快,
潘楼附近就恢复了正常,然后许多人从路边冒了出来,涌进了潘楼之中
梁六郎和乔九郎等一众相熟的子弟们进了楼里,一眼就看到了郑骁、张方领等人后,众人赶忙凑了过去
腊月里的寒风中,
很多在准备吃饭的汴京各部高官、高级勋贵将领被内官找到了家里,
或骑马、或坐车,
火急火燎的进了皇宫之中
又有全汴京刑部等诸多衙司、狱所或资历深厚或精明干练的青年吏员、老年吏员被传旨进了宫中,
对此次潘楼事件中的所有人进行了细细的查问
御医院和汴京中厉害的医官、郎中也被招进宫里,
被安排去了查看下午潘楼的伤者
而徐载靖,
他则是老实的低头跪在一间温暖的宫殿房间里,
感受着膝下暖和的地龙,
有了年岁的皇帝手里拿着宫里掌刑的竹板,气呼呼的在徐载靖面前来回的走着,
招呼了好几下之后道:
“等朕回来,再揍你!”
说完,皇帝拿着竹板朝外走去
很快,有一个内官来到了殿里,将一个有些厚实的过分的垫子抱进了殿内,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内官
三人内官,两个人将徐载靖合力抱起来,抱东西的则是把垫子放进了徐载靖膝下
随后三个内官无声的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
徐载靖正在想自己下手黑不黑的时候,
皇帝气呼呼的又走了回来,
将手里的竹板拍在了御案上,
看了一眼徐载靖膝下的垫子,
正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垫子上可爱的骏马简笔画纹绣
皇帝一阵郁闷
“哼!”
一甩袖子又走了出去
皇帝的肩舆在朝高官汇聚,勋贵云集的宫殿走去,
路上,
皇城司的兆子龙在皇帝进宫殿前将几页写满字的纸张呈给了皇帝
“什么?”
皇帝拿着这几张纸,语气有些不善的问道
“回陛下,是皇城司、戎机司负责密档吏员的急笔信,事关此次参与殴斗的白高国武士”
天色昏暗,皇帝将这几张纸折了一下道:
“你也跟进来吧,让他们把更详细的密档送过来”
“是,陛下眉峰,速去”
看着转身疾走的兆眉峰,
皇帝道:“跑起来”
兆眉峰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他两只胳膊用力撑住,
起身后提着衣服就快步跑了起来
经过的一队宫中禁卫穿着铠甲步履整齐的巡逻着,
喷着白气和兆眉峰交错而过,
队伍中的狄菁、张怀英和袍泽们眼角瞥着,这不多见的宫内奔跑的身影,
很快兆眉峰就消失在了变黑的天色之中
积英巷
盛家
寿安堂
王若弗面有急色带着刘妈妈,脚步匆匆的在昏暗的烛光里走进了前厅之中
“母亲,救命!”
“母亲,徐家有难,华儿有难了!”
正在烛光下看着道经的盛老夫人手一抖,
看着着急的王若弗老夫人皱眉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