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奕看来,福运固然神异,却只能略微影响局势
倘若自身气运不足,再是泼天福运积累,亦不过无源之水、无根之木罢
成功为杜元甫挡下一次死劫,便已将其福运积累彻底耗去否则,杜元甫眼下,也不至于是奄奄一息之状态
而他欲杀杜元甫,大不了一剑不成再出一剑,来个劫后生劫,在劫难逃
纵有围观修士看出不对,高呼住手,南奕亦是不为所动,再次运使「秘魔舍身剑」
这一下,当真是出乎了所有人预料
他们不知「长生葫芦」存在,只以为南奕为了斩杀杜元甫,连出三剑「秘魔舍身剑」,乃是不惜舍身同归
如果南奕是施展其它术法,围观修士中,还能有人出手,来个术法对轰,拦截剑气;或是直攻南奕,逼其回防
可南奕使出「秘魔舍身剑」,却又不同
他们只道南奕是在以命换命,连使三剑「秘魔舍身剑」这种情况下,想直攻南奕逼其回防,就成了无用之举
至于说拦截剑气?
各书院夫子不在,仍被困于瀛州岛未回的当下,虽有几位蜕凡修士出手拦截,可「秘魔舍身剑」威能抵至黄阶极限,竟连破数道术法
而后,剑气余波凝而不散,一头扎在杜元甫身上,并自其心脉炸开,吞魂夺灵灭生机,使本就奄奄一息的杜元甫登时毙命
“元甫!”
有度厄仙门之修士、杜元甫之好友,姓谢名牧之者,不禁悲叹:“何至如此,何至如此!”
亦有人心中奇怪,不知杜元甫究竟是犯了何事,竟逼得南奕不惜换命,也要强行斩杀杜元甫
但叹着想着,围观众人忽觉不对,愕然看向仍旧气定神闲站在原处的南奕
“你怎还活着?”
适才悲叹的谢牧之,冷声说着,气息升腾,眼看着便要出手拿下南奕
其他人也觉诧异,没想到南奕连出三剑「秘魔舍身剑」,竟未跟着暴毙
且不提这茬,南奕身为无相弟子,能使出「秘魔舍身剑」也很奇怪须知,对于异源术法,修士虽能参悟法理后化为己用,却也得源炁法力性质有一定共性才行
而秘魔源炁与无相源炁,不说是八竿子打不着,起码也是相去甚远
但就在此时,武安监修士,还有无相仙门修士,都纷纷赶至附近
“统统住手”
武安监监主一声断喝,气势一压,止住了行将出手的谢牧之
“都是仙门弟子,在城中斗法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谢牧之冷笑,“这你可得问南奕,为何深夜袭杀我度厄弟子”
众人看向南奕
见南奕不过养气大成修为,却能连使三剑「秘魔舍身剑」而不死,众人心思各异,各有猜测
但不管南奕有何隐秘,哪怕是靠着偷袭抢得先手,南奕能成功斩杀杜元甫,亦令不少人生出忌惮
武安监监主眉头微蹙,喝问道:“南奕,你怎敢对仙门同道下此毒手?若是给不出说法,休怪本监将伱拿下上刑”
早已被叫破身份的南奕,于此时摘下脸上黑布
他看向武安监监主,语气平静:“杜老贼贩我情报,竟使魔修知我天赋底细,于上月月初布局算计于我,险些叫我丧命”
说到此处,他又看向谢牧之,一字一顿道:“此仇不报,非修士所为”
武安监监主蹙眉不语
谢牧之则是冷声开口:“空口无凭,也敢妄言?若照你这般,我等以后随便与人斗法,都可以说是对方贩我情报”
南奕讥诮说:“若杜老贼不是犯了此事心中有鬼,怎么我刚使出「无相伏」,他就能猜到是我?要知道,我不过养气修为,还未开始修持「无相伏」才对”
“你……”谢牧之一时语塞,但很快便道,“牙尖嘴利、巧舌如簧之徒但你没有实证,如此说辞,亦不过是在强行诋毁,欺元甫已死”
南奕嘴角上扬,生出一股嘲弄笑意
当谢牧之强调证据,而非断然否认时,就说明谢牧之底气已然不足
或许,谢牧之确实不知杜元甫是否有贩卖南奕情报但他至少清楚,杜元甫于暗中做着情报掮客
否则,谢牧之不至于如此“讲理”
南奕想通此节,似笑非笑,语气轻蔑:“证据,自然是有”
他看向武安监来人中的贾维丰,以公事公办口吻问道:“贾旗长,二月七日,你我不过初见可你当时便已知我有着「全愈」天赋,曾求我出手,救治裴家千金敢问贾旗长,你是如何得知的在下天赋?”
适才听南奕说起天赋情报外泄,贾维丰便已心生不妙预感,连忙躲在人群之中
但南奕怎会忘了贾维丰?
见谢牧之犹自嘴硬,南奕直接点了贾维丰的名
被南奕点名,贾维丰只得答道:“我当时找六道阁买了南小哥情报”
谢牧之哼了一声,强辩说:“就算六道阁有你情报,也不能说是元甫所泄”
南奕摇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