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绽雪书寓这朵丰腴的牡丹花,被人提前截胡了
穿着天青色长袍的孙公子,缓缓的扫了众人一眼,呢喃自语道:“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孙兄,到底怎么回事?输?你为何会输了?”
“孙兄,你开什么玩笑,你可是出自我应天城有名的书香门第,祖上更是国子监的大才,就是张仕纬张老夫子孙兄你家有旧,如今燕王爷主持国子监扩招,不日您就要去国子监读书,如此大才,何人能与你比拟?
孙兄,你若是遇到事情,尽管与我说,小弟我家道虽然中落,但至今依旧有位族叔在户部任职,且与一位户部侍郎交好
若是有需要,小弟我可与我摆脱家父去拜访我那位族叔,到时候,只要不是当朝四品大员,都会卖我那位族叔的面子”
“就是,就是,孙兄,我亦可帮忙”
听着孙再忍这话,酒屋内,一众青年义愤填膺
堂堂应天,天子脚下,谁人敢欺负他们这些士族读书人
“莫要说了,输了便是输了,还有何好说的”
孙再忍置若未闻
推开人群,失神的向着外面走去,边走着,边呢喃道:“水晶如意玉连环…..”
众人心底也一凝这才注意到他念的是方才的那首诗
“…下蔡城危莫破颜...”
此时,孙再忍已经走到了酒屋外的楼梯旁,众人也侧耳倾听着
就是皇甫台也忍不住侧耳倾听
“…红绽樱桃含白雪...断肠声里唱阳关
白日相思可奈何,严城清夜断经过、
只知解道春来瘦,不道春来独自多”
之前为了孙再忍义愤填膺的一众宾客们并没有跟上去,留在了原地,酒屋内,空气中气氛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好长时间都没有人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位学子热泪盈眶,嘴皮子颤抖:“此诗一出,羞煞我等自负风雅的读书人…各位,小生先行告退,小生要去别处打茶围了,将此诗词传扬出去
都说我大乾文脉凋零,今日我倒是要看看,此诗传遍周遭列国,那自诩正统的大虞读书人,还有何颜面笑我大乾!”
“在下也告退了,为大乾文脉扬名,怎么少得了我?”
客人们一哄而散,迫不及待的要去别的青楼打茶围,然后将抛出此诗,一鸣惊人!
转眼间,热闹的酒屋里面只剩下了皇甫台和张三
回想着刚才孙再忍口中呢喃的那首诗,自己也忍不住呢喃起来:“红绽樱桃含白雪…断肠声里唱阳关
绽雪姑娘…
好诗啊,得此一首诗,绽雪娘子足以名留青史!”
仔细揣摩着诗中的意境,到了最后,皇甫台眼底的神色愈发的明亮,
仅此一首词,他那位族兄便足以名留青史
望向内屋里面的神色愈发的炽烈
或许真的是他!
……
内堂里面
绽雪书寓一身清凉的薄衫,香肩半露,白皙的肌肤柔嫩的如一块腻子,找不到丝毫的瑕疵
不着半点粉黛的俏脸,含情脉脉的看着赵定
“奴家本是一红尘女子,本该如那凡尘一般,有朝一日被踩入泥土之中,今日得公子一诗,让奴家有了一丝脱离这红尘熟欲的希望,他日,倘若奴家因公子这一诗,名垂青史,定是公子的功劳”
绽雪眼底流淌着情意,含情脉脉的看着赵定,暧昧的气氛下显得愈发的娇媚动人
你就是拿这个考验老干部的吗?
这头也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至于绽雪所】】】】】】说的那些话所指的是什么,赵定心底也明白
自古以来,因为诗词名传百世的名妓不少
这份机遇,任何一个风尘女子都会欣喜若狂
这世上有两种人最为喜好争名,一种是读书人,一种便是妓子
我要的就是你这份感恩戴德…
赵定笑了笑,适当的表现出一点轻浮:“你要如何感谢我?”
外面虽然秋意深浓,但内屋里面却是温暖如春,赵定喝了一点酒,脸上不自觉的便也浮现出了一抹酒红,再加上绽雪一副含羞待放的样子,不自觉的也感觉有些燥热难耐,便脱了一身外袍,搁在木椅上、
绽雪咬了咬娇艳丰满的嘴唇,白皙的脸上浮现一抹羞红,不过脸上却很快又闪过一丝黯然:“公子赠予奴家诗词一首,给奴家以名留千史的机会,便是奴家以身相陪都不足以报答公子对于奴家之恩情,
但奴家毕竟是这清河坊的书寓,一朝入红尘,万般不由己
若是公子不弃,奴家便为公子弹奏一曲如何,以作报答如何?”
赵定一愣,知道对方会错意了,笑了笑,点了点头
绽雪见此,心底也松了一口气,不过眼底却也有着一丝黯然之色
不过脸上却依旧含情脉脉的看着赵定
从跪坐的软垫上站起迈着莲步走去内屋里面,出来的时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