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你的,这就报警”
“待会儿去医院检查下身体”我劝说道
“嗯,谢谢!”
于晴曼略带哽咽,挂断了电话
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思绪一时间有些杂乱
此人冒充我的高中同学,将于晴曼骗出去,意图谋杀,目的性太强了,一定有人幕后指使
如今于晴曼胆子大,心肠硬,也不再相信真情
她故意装着上当,却暗中布局埋伏,反手倒将此人给抓了!
如果我不阻拦,难说于晴曼,真的会将此人扔进河里淹死
四海盟和北山会打造的江湖,已成过往
但今日的平川,依旧不安宁,总有暗流悄然涌动
次日,
天空阴晦,下起了绵绵秋雨
林方阳提前没打招呼,便直接来到了扶摇大厦,恰好在大厅遇到老黑,也没给他搜身,便让他上楼了
我正背着手,看着窗外朦胧中的城市
林方阳笑呵呵走进我的办公室,打趣道:“周岩,看着细雨飘落,万物萧索,是不是有些惆怅?”
“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我笑了笑
“是啊,物是人非事事休,人生真像是一场梦”
林方阳感慨着,将一个锦盒放在办公桌上,坐下来点起了一支烟
我回来坐下,打趣道:“林先生,冒雨给我送礼来了?”
“猜对了!”
林方阳点头,又说:“臭小子,便宜你了,这份礼物很贵重,你可得仔细着点儿!”
我半信半疑,还是很小心的拆开锦盒
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竟然是个淡青色的小瓷碗,还镶嵌着一圈金边,看着倒是蛮精致的
碗底有个红色印章,篆书,我也看不懂是什么字
还有个鉴定证书
宋代钧窑天蓝碗,景德三年
“林先生,这是古董啊!”我惊讶道
“我花了一千万,从拍卖会上拍到的,手续齐全,留给你端着去讨饭吧!”
林方阳嘴里没好话
“金饭碗都没这么贵重,我不能收,还是留给你讨饭吧”我摇头拒绝
“让你拿就拿着,婆婆妈妈的,真不像个爷们”
林方阳很不耐烦,又说:“不让你白收我的贵重礼物,也要替我办一件事”
有求于我,才来送礼
我心里稍安,谨慎地问道:“林先生,你本事通天,什么事情非要我去办?”
“少说风凉话,非你不可!”
林方阳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隔着桌子递过来
信封上四个字:娇娇亲启
封口用胶水粘得很严,分明就是不想让我拆开看
“你给娇娇写了封信?”
我诧异更甚,超过得到千万古董
“对啊!”
“怎么不打电话?”
“上次跟她吵了几句,这孩子太任性了,再打电话就不接了”
林方阳叹了口气,神情中颇有几分无奈
“还可以邮寄到学校,或者发电子邮件”
“你真当我一点跟不上时代,这种事儿都不懂?我问你,邮寄到学校,半道丢了怎么办?发伊妹儿,她那个邮箱不用了怎么办?”
林方阳梗着脖子反问,皱眉点拨道:“这当然不是普通信件,上面写了些父女间的秘密我的文化水平也不怎么样,搜肠刮肚,尽量煽情吧!”
“我也不去首京,怎么给娇娇?”我问
“不着急,等她放寒假回来,再交给她吧,希望她能体会慈父的一颗心”
林方阳说起这些,眼角竟然湿润了
“就是一封信,不用这么贵重的礼物”
“别磨叽,给你就收着我可不愿意自己珍藏的东西,落到陌生人的手里,尽可能照顾下娇娇吧!”
林方阳说完,摁灭烟头,起身就走
我要出去送他,却被他拒绝了,停在门口愣了愣,叹息道:“周岩,你是对的,走正道才能长久,富贵便不会是过眼云烟”
这口气,像是在交代后事
莫非林方阳,得了不治之症?
又不好直接问
盛情难却
那就收下吧!
我将宋代天蓝碗重新装好,连同那份娇娇的信,锁进了保险柜里
站在窗前继续看雨
此刻的林方阳,已经走出了扶摇大厦
他拒绝保镖递来的雨伞,就这样站在雨中,淋了足有两分钟,像是理清纷乱的思绪,又妄想洗去一身的罪孽
最终,林方阳坐进车里,车痕被雨水冲刷干净,似乎他从未来过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个固话号码
我接通了,只听里面传来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请问是周岩吧?”
“是我”
“我是白道亨,之前在农委工作,刚刚调任企业家联合会,担任会长一职”
对方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