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其他,光是最近在研究的新麦,你们肯定有消息知道亩产至少增产了一成
等过几年稳定了,说不定就能增产三四成
这样的种子,你们不想要吗?”
众人一听,各个目光闪烁
自打辛屈将耕战绑定,再加上嫡长子继承制的推行,直接导致了若是贵族还活着时,没办法给儿子捐输出一个不更,下一代就得跟着贬值,渐渐沦为贫民
要知道,辛屈设计的等级制度,徭役只有不更爵位才能花钱避免,其他人必须直接参与
随着他们的繁衍,十几年下来,家中普遍七八个孩子
七八个孩子,只有一个能继承爵位,其他的只能从头开始,或者捐输
虽然他们都是大贵族,但这些年奴隶数量被辛屈控制得很好,他们就算有一堆的空白名额,但只要不能从战场抢回来足够奴隶如此一来,耕地数量就有限,产出也不够
很多贵族的财力,只能供养几个庶子到不更爵位,剩下的全然没有机会
而且供养太多了,嫡长子的母族会不高兴,已经有些家族内部闹出了不少矛盾,甚至刀剑相向,爆发灭门惨案
如此一来,大家也没表面上看的光鲜亮丽
日子还是苦,也就比以前还是部民、奴隶的时候好一点
但还不够
他们也不想儿孙继续过苦日子
所以,现在阿启的话,真的说到他们心窝里了
好的种子,新的技术,只要能增产,哪怕只有一成,他们也能多供出一个不更的庶子
多一个庶子,对于家族的传承来说,就是多一个保障
阿启看他们的表情,笑道:“都是当爹的人,咱们都一样都想孩子少受一些苦但想让他们少受苦,要么我们苦一点,要么我们赌一把
不过,你们也看到了,赌一把的事情,朝廷其实兜着底
不管是绵羊、山羊、黄牛的驯化培育,还是新麦、粟米、葱、芝麻的种植选育,都是司农府在执行朝廷的命令
只是转化需要时间,需要载体,光靠官府的农场,也不见得能快速普及,以及做一些官府不好做的事情
思来想去,除了你们这些与国共休的大贵族之外,我想不到谁了
有想法的,现在就能举手,一一报名
到时候合作起来,都为朝廷出一份力,也为你们的未来赌一把
只要赚到了钱粮,一切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
阿启嘿嘿一笑,下边立刻就有不少人举手,甚至躁动了起来
就半个月的功夫,阿启弄到了一堆数据,翻了两页,更是吓了一跳
没想到就这么几年功夫,各家的耕地产出,比十几年前昌平县的年均产出,高了一点五倍,并且水浇地的数量明显在增加
然而,税赋这一块,阿启一核算,脸都黑了好几度
司农府这边代收的一些赋税,若是按照规矩收,至少得多将近七成
全被各家贵族给匿了
要不是跟他们合作弄出了准确数据,他被蒙着还不知道呢
正想着要不要派人让他们如实缴收,外头走来人唤道:“大司农,主君有请”
阿启一愣,正好他拿不定这个主意,一并卷了册,收紧袋子,带着一起入宫
见到辛屈之后,辛屈随手递给身边人一叠简牍送给阿启:“算算时间,我回来马上就要三年了
新开垦的土地进程已经过半
各地的乡村与邑社之间的冲突不少,主要是在水渠下游的水源争夺上
司徒府那边管不上来,他们主要还是监督徭役、兵役的人口筛选
本身就够忙的
因此水渠下游的细支梳理,我打算交给司农府来做
听说你最近跟周围一圈大贵族合作了,挺不错的,就沿着这个思路往下走,之前我下了律令,江河湖泽等一切收益,尽皆充公,不得买卖
哪怕是封君土地内的水脉,也是如此
为了防止他们陷入无意义的争斗,你让司农府的吏员下乡踩点,梳理水利的建设,然后每年收水费
至于价格几何,你看着安排当然,哪家出的徭役多,哪家就可以拿到抵水费的票,优先拿劳动力去抵扣”
阿启看着简牍上的方案,不免对辛屈的手段感到赞同
连忙拿出一并带来的册书说:“这几年地方开垦的数量明显增多,但并没有上报,是否要巡查?”
“不必了”辛屈头也不抬的说,“老早我就给他们圈了范围,氏封多是实地封建,在他们的界碑内,随便他们折腾开垦出了他们的界碑,就是各县的收税范围
当然,等第一批老了,下一批庶子就会分家
分家,也会分地、分人口
越分越小,也翻不起浪花
况且,之后咱们还得对中原用兵,孩子还会投入战争,子孙也会往外迁徙
现在的开垦,也只是让他们更快积累力量
你若是觉得他们匿了司农府的税,害了你亏空几年,那就在水费上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