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巴尔笃斯大步走在营地间,暗红披风在身后翻飞,步伐急促却不失威严他低声吩咐一名年轻骑士:“带法里德及其亲卫队去休息区,安排好他们的帐篷和补给”法里德停下脚步,黝黑的面庞上闪过一丝迟疑,目光牢牢锁定在李漓身上,似不愿离开察觉到他的犹豫,李漓转过身,温和却坚定地说道:“法里德,去休息吧我要见的是岳父岳母,这里不会有危险”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如既往的沉稳,仿佛能平息任何不安法里德点了点头,带着亲卫队跟随骑士离开,唯有蓓赫纳兹执意留下,紧跟在李漓身侧,手中握着弯刀,眼神如鹰般锐利,扫视着四周的每一道身影
李漓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没有多言,与里巴尔笃斯继续向普罗旺斯女公爵戈尔贝格和热沃当伯爵吉尔特的营帐走去营帐外,卫兵肃立,盔甲在烈日下泛着冷光帐内传来低沉的争论声,戈尔贝格尖锐的嗓音如利刃般刺破空气,与另一男子沉稳的回应交织里巴尔笃斯压低声音:“是雷蒙德公爵,他们在商讨军务”李漓点了点头,示意暂不打扰,在营帐旁一棵枯瘦的橄榄树下坐下树干龟裂,枝叶稀疏,仿佛也在烈日的炙烤下苟延残喘蓓赫纳兹站在他身旁,背靠树干,目光如猎豹般游移,防备着任何可能的威胁
不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营地的喧嚣,夹杂着熟悉的女子呼喊:“艾赛德!”李漓猛地抬头,只见艾丽莎贝塔走在最前面,身后紧跟着维奥朗、洛依莎、乔安娜、夏洛特和伊尔代嘉德她们的身影在尘土飞扬中显得有些狼狈,衣裙上沾满了风沙,脸颊被烈日晒得通红,却洋溢着重逢的喜悦与急切乔安娜第一个冲到李漓面前,猛地扑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艾赛德!你还活着!感谢上主!”她的泪水在眼眶打转,沾湿了李漓的肩甲,散发着淡淡的盐味维奥朗、洛依莎和夏洛特也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诉说着担忧与欣喜伊尔代嘉德挤在人群中,高声嚷道:“都让开!摄政大人最想见的人,除了公主,那就是我!”她伸手去拉扯乔安娜,却被艾丽莎贝塔轻柔地按住肩膀,嗔道:“伊尔代嘉德,你就别添乱了”
李漓轻轻拍了拍乔安娜的肩膀,低声道:“亲爱的,这里可是我岳母戈尔贝格夫人的营地”乔安娜脸一红,松开手臂,擦了擦眼角,尴尬地笑了笑,眼中却仍闪着柔情情绪稍稍平复,维奥朗上前一步,急切地说道:“艾赛德,贝尔特鲁德被城里的守军掳走了!你一定要救她!”洛依莎补充道:“还有尤斯蒂娜修女和艾莎医生,她们也一起被带走了!”
李漓的目光转向艾丽莎贝塔,语气严肃:“艾丽莎贝塔,听里巴尔笃斯说,当时你也在场,应该知道得更清楚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艾丽莎贝塔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悲愤:“那天的黄昏,十字军发动了一场猛攻,战斗异常惨烈尸横遍野,空气中满是血腥与哀嚎战斗结束后,贝尔特鲁德带着尤斯蒂娜、艾莎和其他女医护人员前往战场救助伤员她发现一名敌方骑士重伤倒地,胸口被长矛刺穿,血流不止出于怜悯,她上前救治,试图止血谁知城内守军趁乱反扑,突袭了医护队伍,接回了受伤的骑士,又迅速将贝尔特鲁德等人全部掳走”她顿了顿,声音低沉,“我立刻命令加斯帕追赶,但敌军退得太快,骑兵冲到城门时,吊桥已经升起,根本来不及”
蓓赫纳兹皱眉,疑惑地问道:“贝尔特鲁德为什么要救治敌人?”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解,甚至隐隐的责备乔安娜转过身,语气坚定:“我们来此是为了朝圣,不是为了参加战争!贝尔特鲁德相信人道救援不分敌我在她眼中,只有伤员,没有敌人”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对贝尔特鲁德信念的敬佩,“自从离开安托利亚,她把一切不幸都归咎于‘罪’,她坚持要替更多的人‘赎罪’!”
夏洛特眼中燃起希望,急切地说道:“摄政大人,你一定能救出公主!我们都相信你,从来没有你做不到的事!”她的声音清脆,带着少女的纯真与崇拜,引得众人微微点头
就在此时,营帐的布帘被猛地掀开,戈尔贝格、吉尔特与雷蒙德走了出来戈尔贝格一身华丽的暗紫长袍,镶金的衣摆在风中微微颤动,目光如刀,直刺李漓,声音带着几分责备:“艾赛德,原来你果然还活着,而且你终于来了!不过,我知道,你不可能是来朝圣或参加圣战的,希望你此行是为了贝尔特鲁德!”
李漓起身,微微颔首,沉声道:“母亲、父亲,我来此地就是为了贝尔特鲁德我本想带她离开战场,如今却必须先将她救回”他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吉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