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奥,你疯了吗!”赫利瞪大眼睛,声音近乎崩溃,长剑滑落,发出清脆撞地声她的泪水夺眶而出,纤细身影在皮甲下颤抖,眼中满是恐惧与不舍
李漓转过身,目光扫过她们,缓缓摇头,一字一顿:“谁都不用劝我我若不去,贝尔特鲁德会死在这些人手里”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阳光映在他脸上,汗珠与尘土交织,透着浴血前行的孤勇
在戈尔贝格和吉尔特一旁的雷蒙德凝视李漓片刻,眼中闪过敬意,沉声道:“好,你在这等我,我去和戈弗雷谈谈”他策马而去,银灰色铠甲在浓烟中消失,战马蹄声被喊杀声吞没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总督府前的激战未停,攻城锤的轰鸣震得地面颤抖,箭矢呼啸,火焰吞噬石阶,喊杀声如海啸拍打半个小时后,雷蒙德返回,脸上汗水与尘土交杂,铠甲上新增几道刀痕他抬手一挥,前方的十字军缓缓撤离,退至总督府碉楼上方弓箭射程之外,喊杀声稍缓,留下一地尸体与血泥雷蒙德沉声道:“我与戈弗雷谈妥,我们所有人都暂停进攻你可以去试试劝降”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祝你好运,艾赛德”
“艾赛德!”吉尔特叫住他,眼神复杂,声音低沉:“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就算不能说服他们,也务必带回贝尔特鲁德”他的盔甲在晨光下泛冷光,眼中满是对女婿的信任与担忧
李漓回头,眼中透坚定:“只要我还能走出来,就绝不会把她留在里面”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誓死不退的决然
“我们一起去!”蓓赫纳兹、萧书韵、赫利几乎同时喊道,齐刷刷站出,眼中燃着不甘与忠诚蓓赫纳兹弯刀紧握,萧书韵宝剑在手,赫利长剑微颤,三女的身影在战火中显得单薄却坚韧
“不行!”李漓回身厉声打断,目光如刀,扫过她们,“你们都留在这里!越多人去,局势越不稳我要以最小的威胁进入,否则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他的声音如雷,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眼中却闪过一丝对她们安全的担忧
话音落下,李漓接过雷蒙德身旁士兵递来的一面小白旗,布面在风中微微颤动,脆弱却带着一丝不屈的倔强他轻轻抖了抖旗帜,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眼中闪过从容与乐观的光芒,仿佛这面旗帜不仅是求和的象征,更是他对命运的挑战李漓转头,对身后的蓓赫纳兹、萧书韵与赫利微微一笑,低声道:“别担心,我会把她带回来”那笑容温暖而坚定,似能驱散战火的阴霾
在战火与尸骸交织的炼狱中,李漓举着一面白旗,步伐沉稳地穿行于耶路撒冷的残垣断壁间,朝总督府迈进城门上方,弓箭手们拉满弓弦,箭尖在晨光中闪着寒光一阵急促的阿拉伯语呼喊从高墙上传来,语气中夹杂着疑惑与戒备弓弦绷紧的吱吱声在空气中回荡,但无人轻易放箭短暂的寂静后,沉重的侧门在一阵低沉的吱呀声中缓缓开启两个全副武装的守卫走了出来,盔甲上沾着斑驳的血迹,目光如刀他们一言不发,将李漓引入厚重的石墙之内
穿过阴暗潮湿的走廊,石壁上渗出的水汽散发着霉味,火把的微光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李漓的脚步声在空荡的通道中回响,沉稳而不乱终于,他被带入总督府的主厅这座曾经辉煌的大厅如今破败不堪,穹顶的彩绘剥落,地面满是碎石与灰尘厅堂中央,耶路撒冷守将、总督伊夫提哈站立如松他年近五旬,身材高大,面容清癯,黑色长袍虽在战乱中依旧整洁,仿佛是他最后坚守的尊严他的右手握着一柄尚未出鞘的佩剑,剑鞘上的雕花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光身后几位副将神情紧绷,目光如鹰,紧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你是谁?来做什么?来劝降吗?”伊夫提哈缓缓站起身,声音低沉而威严,鹰隼般的目光如利刃般刺向李漓,似要将他看穿
李漓拱手,姿态从容,声音冷静如水:“我名叫艾赛德·阿里维德,来自安托利亚,不是十字军劝降只是我带着的一项附带任务,而我来到耶路撒冷的根本目的,只是为了带走我的妻子——贝尔特鲁德·德·米洛”
此言一出,厅内空气仿佛凝固伊夫提哈微微皱眉,锐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他环顾左右,副将们面露困惑,低声交谈伊夫提哈缓缓走近李漓,步伐沉稳,长袍拖曳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的目光在李漓脸上仔细打量,像在寻找破绽
“你是……贝尔特鲁德夫人提起过的丈夫?”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迟疑,似在试探
“是的”李漓点头,目光坚定,“她是我的妻子我没有参与你们的战争,也无意染指耶路撒冷的一砖一瓦只求您允许我带她离开”
伊夫提哈沉默,目光深邃如井他缓缓退回主位坐下,手指轻叩扶手,发出低沉的节奏声厅内的火把噼啪作响,映得他的脸庞明暗不定
“你很冷静”他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而这正是我敬佩的品质如今外面已是血海火狱,你却独自一人举着白旗来此,只为一位女子,实属罕见”
“她不仅仅是女子”李漓的声音平静却有力,“她是我的家人,我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