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漓在库莱什商馆与伊纳娅商议完一系列应对举措后,已然返回市政厅他推开厚重的橡木门,步入办公室,肩上的圣剑德尔克鲁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他将长剑连鞘倚靠在墙角,动作略显疲惫,尚未坐下,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尤斯蒂娜修女与艾莎医生匆匆推门而入尤斯蒂娜的白袍沾着尘土,手提医药箱,神色焦急却条理分明她一眼瞥见李漓手臂上渗血的伤口,眉头紧锁:“大人,您又受伤了!坐下,我来处理”
李漓摆手,咧嘴一笑,试图掩饰疲惫:“小伤,不打紧”他在橡木椅上坐下,卷起袖口,露出手臂上一道匕首划出的血痕伤口不深,却红肿明显尤斯蒂娜熟练地取出药膏和绷带,低头为他清理伤口,动作轻柔而迅速药膏的清凉感让李漓微微舒展了眉头
艾莎扫了一眼伤口,沉声道:“这伤问题不大,我得去照看其他伤员至于你,就交给尤斯蒂娜了”
“好,艾莎,你去忙”李漓点头,语气轻松
还未等尤斯蒂娜包扎完毕,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贝尔特鲁德与艾丽莎贝塔快步走了进来贝尔特鲁德一身戎装,锁子甲在烛光下闪着冷光,脸上满是担忧;艾丽莎贝塔则身着深蓝长裙,裙摆绣着银线,气质高雅却难掩焦急的神色
“艾赛德,库莱什商馆门前的流血冲突是怎么回事?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贝尔特鲁德上前一步,语气急切,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李漓抬起未受伤的手,懒洋洋地摆了摆,语气轻松:“皮外伤罢了,瞧你们紧张的,至于吗?”他故作无所谓地耸肩,却不小心牵动背上的淤青,疼得嘴角一抽
艾丽莎贝塔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艾赛德,世道这么乱,你以后还是少参加这些公开的天方教徒或希伯来人的庆典活动吧为他们站台,风险太大了!”她双手交叠在胸前,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李漓闻言,挑眉一笑,眼中却闪过一抹倔强的光芒他靠在椅背上,语气坚定而从容:“宫相姐姐,你这样想就不对了局势越乱,我越要站出来,多参加这些所谓的‘异教徒’或‘异端分子’的正当活动!雅法的世俗政治是我一手推起来的,这是确保港口经济恢复、让商贸繁荣的基石退缩只会让那些宗教狂热分子得寸进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二人,带着几分戏谑,“再说,我要是躲起来,谁来撑这个场面?你们去吗?”
贝尔特鲁德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无奈道:“你说的有理,但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安危你是雅法的支柱,出了事,我们以后可怎么办?”
“就是!”尤斯蒂娜突然插话,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颤抖,“我们不能再次失去你了!”她话音刚落,贝尔特鲁德与艾丽莎贝塔齐齐投来异样的目光尤斯蒂娜的脸刷地红了,低头假装忙着整理绷带,手指却不小心抖了一下,药膏差点掉在地上
办公室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李漓忍俊不禁,咳嗽一声掩饰笑意,摆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保证,下次再公开出席这类活动,必定加强安保,带上加斯帕的守军,行了吧?”
贝尔特鲁德点点头,话题一转,语气严肃起来:“艾赛德,那些被抓回来的暴徒,你打算怎么处置?”
李漓目光一沉,语气冷峻:“首犯处死,从犯罚作奴隶,至于那些盲从的家伙,挂上‘愚昧无知’的牌子,在城中广场示众三天,再每人抽一顿鞭子就放了”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雅法不能容忍暴乱,尤其这种被煽动的闹剧,必须杀鸡儆猴”
艾丽莎贝塔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处死首犯……你是说那个带头闹事的教士?这事可不简单我们毕竟是戈弗雷十字军政权的附庸,处死一个拉丁教士,可能会给我们惹来大麻烦!”
李漓冷笑一声,敲了敲桌面:“麻烦?不管谁是首犯,这事没得妥协雅法港是我们的命脉,如果连这点底线都守不住,商贸还怎么做?天方教徒、希伯来人、十字教徒,谁想在这做生意,都得守我的规矩!”他顿了顿,语气缓和几分,“我会写信给戈弗雷,把利害关系讲清楚以他的政治手腕,应该明白一个既能为他赚钱,又能与天方教世界保持交流的雅法,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他不是真正的宗教狂热分子,这点我有把握”
艾丽莎贝塔仍有些忧虑,喃喃道:“话虽如此,但戈弗雷有时候也得向罗马教廷低头处死教士,可能会让教廷抓住把柄……”
李漓摆手打断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你们别急,那个教士不过是个跳得欢的宗教狂热分子,就像个小丑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场暴乱没那么简单,背后恐怕有更大的推手”
贝尔特鲁德一愣,追问道:“什么意思?你怀疑有人在幕后操纵?”
李漓靠回椅背,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语气沉稳:“别急,等伊斯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