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我快要摔落马下的时候,有一骑从旁上来,想要接过我手中的炸药包
“给”
但下一秒
那人却消失不见,我恍惚间,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眼熟,似乎20年前见过
“是我自己?年轻的我?”
这一刻,力量似乎回到了我的身上,原来,他是来扶我一把的
30米
20米
10米
我不知道有几颗子弹穿透了我与战马,但在它摔倒的时候,却将我颠了出去
砰——!
真疼啊!
我伸手一摸,顿时笑了起来,但一张口,鲜血却涌了出来,有些丢人啊,还好他们几个没看见
不过没事,哥几个等等我,等我下来,咱们当下酒菜
我的身后竟然是城门!
嗤
远处冲过来的小鬼子竟然跑了,真是孬!
嗤
快了,就要结束了
嗯?!
“爹~娘!”
我这是死了吗?为什么看到爹娘来接我了?
看着他们心疼的面庞,我用力擦了擦嘴角涌出的鲜血:“没事,我不疼”
一阵白光将我笼罩,而他们却将我拥入怀里,就像我刚出生时那样
“北伐军!冲锋!”
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白老大的声音
而就在这声怒吼中,狼山老营的士兵疯了一般冲向日寇
“给二当家的报仇!”
“给陈连长报仇!”
“妈的,老陈,兄弟们陪你来了!”
白远樵的山地营在爆炸声中冲入涉县,烧毁日寇遗留的所有物资,敌大部溃退,无力再进
涉县的大火还在燃烧,白远樵却是走到城门洞里,一边流泪,一边在地上扒拉着什么
“老大,别别找了”
白远樵一把甩开身后的手臂,举着火把继续翻找
终于,在一团焦黑中,他翻到了一小块木牌的碎片,放进怀里擦了又擦,只是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
只能依稀辨认出【饶】与【日】,可白远樵却视若珍宝,擦拭后放进怀里
“走!”
白远樵起身,向涉县外走去
“走?老大,不歇歇吗?”
没有理会身后的喊声,白远樵翻身上马:“兄弟们!上马!”
“兄弟们,冲啊!”
沈复兴高喊着口号,率军杀入兰封
清晨的薄雾无法笼罩大地,兰封的硝烟遮住了想要升起的朝阳
喊杀声渐渐弱了,似乎下一秒,这座风雨飘摇的城市就要沦陷在日寇的铁蹄之下
城外,沈复兴在喊出那句话后,便亲率领税警一团冲向兰封
不是没有人拦阻过他
可沈复兴却总是摆手拒绝,他早已想过所有结局,但还是义无反顾
出发前,他抬头望向苍天:“我这一路.身不由己,这次,为了百万黎民,请由我一回!”
5000精锐杀入兰封,200质子不,兰封营高举着沈复兴手书的【兰封营】大旗,冲入他们的家乡,冲入那血与火淬炼的战场!
兰封城东,一军官背靠着那杆大旗坐在地上
当杨守义率部击溃日寇,接管阵地的时候,才看到坐在那里的沈兴国
“你小子,不赖啊,给”
杨守义自己点起一支烟,然后又递过去一支
“接着啊!”
嗯!?
他猛地蹲下身,看着那脸上依旧带笑意的沈兴国,心跳猛地一滞,在他眼前挥了挥手,竟然毫无反应
“哎——!”
杨守义转身:“通知沈团长,兴国走了”
“你们几个,去找人打一副好点的棺材,再找人拾掇拾掇”
说到最后,杨守义蹲下,又点起一支烟塞到沈兴国的嘴里,就着旭日,陪着他“抽完”这最后一支烟
他想喝酒了!
晨曦中,还有两支队伍正在疾驰
香炉峰的周化庆看着漫山遍野向上攀爬的小鬼子,只是一脸惨笑:
“兄弟们,白团长这人品不行啊,还没来,非等太阳晒屁股才到吗?回头得让他请咱们喝大酒!”
不远处,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对,喝大酒,我我还要吃烧鸡!”
“美的你,我不要喝大酒,让我睡.睡一觉就行,太累了”
“周参谋,你跟太阳打声招呼,升得太慢了”
周化庆跟他们贫嘴,只是在身上摸索,却只掏出一个空烟盒
低头一看,乐了
竟然还有一小段没抽完的,想必是昨天日寇夜袭的时候,不小心掉的
血赚!
嗤
呼——!
他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与远处的晨曦,心道这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看到日出了
“白团长,晚一点来没事,可千万别不来啊!”
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