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记忆里,鸣声雷动似乎在日本德比之后骨折了
接下来一直处于伤病休养中,直到来年二、三月份才痊愈复出
参照东海帝王、无声铃鹿、米浴这些赛马娘,她们在这世界同样经历过骨折
区别在于后两者并没有因此而安乐死,而是痊愈后安安稳稳地退役
按这种对应来看,鸣声雷动在这个时间线很可能发生类似的事
问题在于,印象里那次事故好像不是比赛或是训练中,而是放牧期间
这就让安井真很是费解
赛马也好、赛马娘也罢,比赛强度都很大,训练也是如此,这期间出现骨折还能理解
放牧到底怎么才能出现意外,另一个世界的日本练马师、厩务员到底在干什么,他完全想不明白
就算不去细想,放牧对照过来应该类似现在这种休息日
休息日怎么会出现骨折,总不能走着走着一个平地摔?
鸣声雷动看上去是有些呆呆的木讷,但不至于天然呆、倒霉到那种地步吧?
疑惑归疑惑,安井真却有着一个坚定的想法
他并不希望鸣声雷动在这个世界出现什么伤病,他坚信北部玄驹能无可置疑地击败这名对手
如果是更早之前,尤其是还没和北部玄驹签订协约时,他不会有这个想法
然而几个月来,他逐渐从少女和一次次比赛中,感受到了当年自己参加各种比赛的冲动
所有的顶尖赛事里,对手更强、更天才
跟那些真正有天赋的人相比,自己的付出看上去全部都像无用功那样,无论如何也赢不了冠军
但这或许就是自己这种普通的、有点天赋的人参与比赛的意义,尝试着去挑战自己的极限
或许这也是极限特技这项运动本身的意义
而他现在才发现,刚开始指导北部玄驹时,他还没有真正成为一名赛马娘训练员,没有一名训练员该有的心态
那时他或多或少有着一种看客的态度,认为全力指导、努力过就可以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自内心的想要和北部玄驹一起挑战两人的极限
另一个世界线里,无论比赛是否赢得冠军,北部玄驹从未赢过鸣声雷动,直至出道后的第三年才被公认为世代最强
或许每次失败都有不可避免的理由,比如高强度的训练,比如晚熟,再比如连战造成的疲惫
但如今他已经尽可能采取更温和的训练方式,也结合北部玄驹的身体发育状况进行了针对性训练和战术安排,并且赢过一次鸣声雷动
那就说明他所认为的没错,北部玄驹不比任何对手差,甚至会更早地达到极限
有了这种想法,安井真并没有急着说出口,毕竟想法归想法,怎么做是另一回事
更何况鸣声雷动现在看上去好端端的,真想要提醒暗示什么,还得想好方式说辞
于是思索着琢磨着,他的注意力仍旧放在赛场之上
和其余比赛日一样,压轴的梦之杯开赛前同样有着10场比赛
这些比赛大多都是出道战和未胜利赛,后者的参赛选手均为未能在之前出道赛里取得冠军的赛马娘
和重赏赛以及随后的梦之杯相比,这样赛事的水平自然有限
北部玄驹、杏目和鸣声雷动却看得津津有味,每场比赛谁会胜利、选手们表现如何的交流一直没停下来过
安井真时不时也会因为询问说点看法,而临近压轴的梦之杯时,他沉吟了很久才给出和无声铃鹿之前差不多的看法
“谁会赢……就算是小北你问的,我也给不出答案啊”
迎着北部玄驹期待的目光,他摊摊手,“如果你的这些前辈们还是在役,我多少还能有些看法
“现在不知道她们这些年保持怎样的训练,这段时间为了梦之杯怎么备战的,我也很难说出什么”
转而他眼神一肃,语气认真起来
“不过就算这样,有三名选手你还是要注意一下”
“三名……是小特前辈和小草前辈吗?”北部玄驹思索了下,试探道
另外一旁,杏目和鸣声雷动也投过来好奇的目光
“都不是”
安井真摇摇头,指向看台正对的屏幕
“是待兼福来、青云天空,还有目白光明”
闻言,三名赛马娘齐齐一怔,顺着安井真的手势看向屏幕
屏幕上是一名棕色长发、耳朵两侧垂下两道精致麻花辫、金色眸子的赛马娘
仿佛有点迟钝,镜头对过去好一会儿了,这名赛马娘才微微一愣,看向镜头,缓缓弯起双眼,带着有些懒洋洋的微笑,慢慢地挥挥手
“那是……目白光明前辈?”北部玄驹很快将屏幕上的赛马娘和印象里的名字对上
“光明前辈……”
杏目思索了下,看向安井真,“青云前辈还有福来前辈的话,我知道都是菊花赏赛马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