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刘暮舟,尚未拔剑!
卓定风刚要去往湖上,却听见有人千里传音
“定风,莫要出手,这对他来说也是一次历练刘暮舟只是身怀古怪真气,但赵典的真气是独属于他的王道真气经此一役,无论输赢,将来刘暮舟要是走不出自己的路,就别想在武道与赵典一较高低”
刚要动身的卓定风,就这么停下了步子
湖面上的拳与刀,已经对轰不知多少下了
而此时,刘暮舟山崩一式递出,对方朴刀落下,一身巨响之后,双方各自暴退
赵典一口鲜血狂涌而出,胸前衣裳被灼烧殆尽,血肉模糊
反观刘暮舟,朴刀破不开法衣,但肩膀已经被砍出了个口子,将衣服塞进了骨头儿缝儿里,刀也死死卡在肩头
刘暮舟面无表情,这点儿疼相比万剑穿心,就好像擦破了皮而已
他抬起右臂抓起朴刀,猛然一用力,将刀拔下,朝着赵典甩去
年轻人浑然不顾顺着袖口淌出来的血,反而摘下酒葫芦,狂灌了几口酒
“青瑶认我为主是个意外,或许本来她应该是你的,换作以前,我不在乎这些但有人告诉我,我付出代价得来的东西,又不是抢来的,那别人想自我手中抢走,便是痴心妄想!”
赵典咬着牙,沉声道:“与你同日而生,是我赵典之耻!”
话音刚落,两人几乎同时朝前冲去,两只拳头,互相砸在了对方面门,一瞬间,双方各自眼前一黑,各自朝着后方倒下,坠往湖底
炙热气息消散,金色真气一样散去,他们像是已经再无争斗力气
赤屏山上,山君见状,大笑一声,疾速撤回一湖之水,瞬身去往雁栖湖,落在了两人身边
此时湖水回流,偏偏此地无水
白发山君低头望着两个昏死过去的年轻人,忍不住摇头:“他说的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要是杀了我,就不会遭此劫难”
说着,他再次运转山水大势,将整座雁栖湖包裹了起来
“你们来头都很大,但只要今日此地无人活着出去,谁又会知道是我杀了你们?”
曹山君一挥手,招来赵典的朴刀,单手举起,就要捅入刘暮舟胸膛
可就在此时,曹山君突然察觉到身后有喘息声音他一转头,地上哪里还有赵典?
赵典喘着粗气,沙哑道:“杀他之人,只能是……”
话未说完,赵典甚至都还没有开始出拳,曹山君身上却突然布满了金色裂纹
一声惨叫,曹山君双手捂着脸,却拦不住金光泄露
“你……你在山君庙里,留了飞剑!”
刘暮舟缓缓睁眼,真气乱窜的代价,他此刻动弹不得
但他还是望着即将裂开的山君,像是对他说,其实是在告诉赵典:“除恶务尽,不一定要牵……牵连无辜者的你是太子,不死就是皇帝,不应该尽力去保全自己的子民吗?”
一声哀嚎传来,山君四分五裂,随后化作云烟
而赵典,转身抓住朴刀,走到了刘暮舟身前
两个年轻人,一个躺着,一个站着
朴刀高高举起,瞄准了刘暮舟头颅,刘暮舟却淡淡然望着他,神色平淡
赵典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收回了朴刀,随后弯腰抓起刘暮舟,艰难跃出湖面,到了湖边云谣处
将刘暮舟丢下,赵典冷笑一声:“你他娘哪儿读的书啊?一个剑客,武道不差,下手贼狠,却偏偏沾了一股子腐儒气?这么杀你,太便宜你了”
刘暮舟淡然道:“若非我真气乱了,你说不成如此大话”
赵典气急而笑,可他面色一变,却道:“你喜欢钟离沁对吧?她打了我一顿,所以现在我也喜欢她了堂堂玄风太子,总要比你个神水国的泥腿子招山外山喜欢吧?更何况山外山在东海,我玄风王朝也在东,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刘暮舟一瞪眼,再无方才从容,冲着赵典破口大骂:“你他娘的要点儿脸!”
赵典终于看见了刘暮舟愤怒的表情,瞬间心满意足,大笑转头:“今日一战,你我平手你不是聪明吗?第二场,我布局,你来破!破不了可就别怪我夺你心爱之人了”
刘暮舟皱着眉头,沉声道:“争可以,但你要敢对钟离沁用小人手段,我必灭你玄风赵氏!”
赵典笑得越浓,“你都站不起来了,拿嘴灭我?”
说罢,赵典一步跃出,御风而去,很快就到了另一处湖边
他冲着卓定风一笑,轻声道:“卓师兄,快带我走”
卓定风点了点头,笑道:“你这家伙,怎么……”
话未说完,赵典砰的一声便栽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卓定风无奈摇头,呢喃道:“怎么还学的死要面子呢?”
他扶起赵典,转头瞪着绛云大师,冷声道:“将酒带给刘暮舟,曹同说的话你知道吧?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知道吧?”
中年汉子使劲儿点头,“知道知道,太子英明神武,走得可稳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