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暮舟干笑一声:“我还想着将来破境元婴,便可一日游遍四洲呢”
楚兴宗笑道:“那你可得努力”
刘暮舟转身抱拳:“多谢前辈,那就告辞了”
楚兴宗抱拳回礼,“还是得说一声谢谢,谢你为我儿的江湖之行指了个方向”
刘暮舟笑道:“我也要写前辈与夫人教出来个愿为弱者拔剑的儿子”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多久后,楚兴宗折返回了泽城,刘暮舟往西北而去
眼下也不过才是冬月而已,两月光阴十几万里,绰绰有余了
到了这个时节,即便是昆吾洲,天气也逐渐变得凉爽,山里住的人早晚都要加衣了
一片大山足足走了半月才翻过去,也不算是翻过去了,因为上山之后就没觉得下山而越往西北方向,树木越发的稀少,偶尔有些河流山谷也还是有林子的,不过树木都很矮小
到了此地便出了赤焰地界儿,前方是万里草原,也是昆吾洲佛门寺庙最多的地方
这天下着大雨,刘暮舟拄着一根棍子翻越草山若是瀛洲,即便是神水国地界儿,这个月份草都已经枯黄了,可是在这里,一眼望去还是看不到头的绿草
低洼处有许多清澈见底的溪流,也就四五尺宽,里边儿有许多泥鳅
沿着溪流望地势较低的地方而去,走着走着便见有数条相差不大的溪流汇聚在一处,从而形成一条不算太大的河流不过即便是不大,也有三丈余宽
越过河流走了没多久,终于是瞧见了人
几架马车拉着摞在一起的皮草,此时马儿正在吃路边草,有三五人搭了个简易帐篷,躲着雨吃干粮呢
是啊,午时了,也是该吃饭的时候了
片刻之后,刘暮舟就要走过几人帐篷时,里面的一位老人突然喊道:“年轻人,这么大雨也不撑个伞?先进来躲一会儿,至多过一个时辰雨就停了”
刘暮舟闻言,转过头,诧异道:“这雨都下了大半个月了,万里阴云不散,老兄说要停?”
说话之人也就五十出头儿吧,但一看就是饱受风吹日晒,故而显老一些
刘暮舟问话之后,老人笑着答复:“我十三岁就跑这条路,一年一趟,一趟走三个月,走了整整四十年了你先进来,不信咱们打个赌?”
刘暮舟一乐,干脆钻进帐篷里,而后问道:“赌什么?”
帐篷里一共五个人,也就说话的老人岁数大些,剩下四个有两个年轻人,两个中年人
其中一个身边放着柴刀的中年人微笑道:“老爷子老远就看见你腰上的酒葫芦,肯定是馋虫被勾出来了”
刘暮舟闻言笑道:“这有什么,我这酒水还多,够给五位一人一碗的”
结果老人一摆手:“别,千万别啊!咱们就赌一个时辰后雨会不会停,停了的话,你给我们一人一碗酒便是了”
刘暮舟笑着点头:“行!就与老兄赌一赌”
老人摆手道:“我孙子比你小不了多少,你怎么都得喊个老爷子吧?喊老兄有点儿不合适了”
刘暮舟赶忙改口喊了句老爷子
一番闲聊之后,刘暮舟这才知道,这五个人是收皮草贩子,到草原上四处收牧民打的野兽皮,然后带回北边卖了,靠这个谋生的
老人姓陈,叫陈满仓,其他四个都姓陈,他们一个村儿的
过了没多久,雨还真的小了许多老人递给刘暮舟一张饼子,笑着说道:“吃点儿,看你这皮相就不是个卖力气的,挂着一把剑,吓唬人用的吧?身上连个包袱都没有,几天没吃饭了?”
刘暮舟实话实说:“我是个剑客呀!不过不吃饭倒是有几天了,不过老爷子都不喝我的酒,我怎么好意思吃老爷子的饼?”
老人硬生生将饼子塞给刘暮舟,“也没跟你赌这个呀!吃点儿吧,待会儿雨停了与我们一起走,这方圆千里的草原上早就没人了,一般商队马帮都不敢走,要不是不愿绕路,我们也不会走你也少跟我老头子吹牛,还剑客?你晓得剑怎么用不?一个人就跟在这里晃悠,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刘暮舟闻言,疑惑道:“方圆千里没有人烟?为什么?”
老人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却没说话还是一侧一位中年人说道:“这方圆有脏东西,前些年这里还是挺多牧民的,可十五年前开始,不知怎么回事,牧民相继被开膛破肚挖空内脏而死后来连过往商队都死了不少,死状一模一样老爷子……老爷子的儿子,也没逃过”
此时此刻,老人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言道:“后来有个老和尚在这条路上修建了几处佛塔,夜里只要在佛塔附近,那脏东西就不敢来了”
刘暮舟皱了皱眉头:“佛塔多吗?”
老人摇头道:“据说和尚功力不够,沿途只修建了七处,相隔也就是一百四十里,走快些,一天能赶到的”
此刻刘暮舟也总算明白老人心意,于是笑着摘下酒葫芦,轻声道:“我输定了,这酒老爷子怎么都得喝”
老人也明白了刘暮舟明白了,便再没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