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来了,再不到我要发霉了”
去时走走停停,还有朋友拌嘴,回来时一路不停,许久不睡觉的他们都难得睡了一觉
宋听婉含笑拂手,收了荷花舟
他们四人在山脚下洗漱完,休息了一日才缓缓回问剑宗交任务
五人出去却只有四人回来,本是不合规矩的,宋听婉他们本欲说明情况希望长老能体谅几分,但那长老一看他们的名字,挥挥手说知道了
说是秦禧的家中打过招呼了
这话一出,宋听婉与裴湘安对视一眼,收了话语不再多言
恐怕秦禧家中不简单
估摸着也是大宗门家的小姐
与伙伴们道别后,宋听婉没回房间,反倒是去了内门打探消息
其他进秘境的弟子,也如她一般联系不上司遥
观众人淡然神色,宋听婉了然,显然是自己关心则乱
秘境机缘皆有自身规则,这般与外界失联很正常,平日她亦不会觉着奇怪
但找回司遥只这短短时日,她第一次离开闯秘境,难免要担忧的
宋听婉一路走回,默默调整心态
回宗门没几日,来自父亲的传音符又响了
示意她用灵视镜
她了然,将储物手镯里的灵视镜拿了出来,默念了父亲的名字与灵视镜的编号
水幕似的灵视镜荡漾了两下,随后水幕上出现清瘦道骨仙风的男人
三十岁上下的容貌,但一双眼温柔又悲悯,似乎比寻常人多了一分神性
“阿婉”
男人温声开口,清俊的眉目间流露出些许的慈爱
宋听婉弯了眸,“今日无需上课吗,父亲竟有空找我”
宋朝玄是云隐族大祭司,占卜需耗费大量灵气,伤身伤神,平日若无占卜,他便在族学上课
他含笑摇了摇头,看向大女儿的目光微闪,闪过几分星空云海的浩瀚
“仍是联系不上司遥吗”
她叹息着摇头,“此行有松云峰长老随行,还有宗主大弟子,司遥估摸着不会有危险”
劝慰着,忽然间的抬眸,却见父亲眼里并无太多担忧
宋听婉瞬间皱了眉,“父亲又卜算了?”
宋朝玄身上萦绕的神性微顿,朝女儿心虚的笑笑,“没忍住,只是掐算一番,阿婉莫要担忧”
她听了直叹气,微微偏了头似乎不想搭理他似的,惹了宋朝玄如幼时那般哄她
“爹爹错了,待你们回家,爹爹给你们做裳云糕吃”
他这大女儿,在外人面前总是知礼温柔,族人只知他纵容着女儿身体不好懒怠修炼,却不知他女儿能耐有多大
云隐族祭司向来是活不长的
他这个年纪,本该虚弱垂病,但阿婉寻了许多许多的灵植,藏着躲着给他炼了八品丹
那时她还小,明明自己身子那般虚弱,丹成后累得卧床一月才堪堪好起来
小小的孩子才到他腰间,为了他这样的累,他怎能不纵着女儿藏拙
“还有呢”宋听婉没忍住,不动声色的瞟了父亲一眼
宋朝玄含笑,“还要记得吃补气丹”
她心软了软,这还差不多
“您也说过,司遥气运加身,自有逢凶化吉,再多的事留给我去解决,您少占卜些,过两年又是族祭,到时我会带司遥回去的”
父亲是聆听天意的大祭司
丢了女儿自是立即占卜,却被天道降下责罚,双目流血听感尽失
后来父亲沉默了一段时间,失去妻子与小女的大祭司,日日抱着大女儿,给她扎的小辫从不堪入目变得齐整好看
她是被父亲倾注了三份爱带大的孩子
直到那日,父亲红着眼,跌跌撞撞的出来拉着她,说找到妹妹了
父亲供奉天意,常感知天意,察觉她异于常人却总不会过多干预
只是小女儿被天意裹挟,在外流落十几年,即便知晓气运加身,却仍是担心不已
于是,宋朝玄对大女儿应得好好的,却得来她一个无奈的眼神
宋朝玄笑了笑,闲聊几句后,却说起另一件事
“我有一友人的妻子病重,求药无门找到了我这”
“云隐解不了他的困境,不知阿婉可有法子”
宋听婉听了倒是觉着稀奇
“爹爹从前的朋友吗,怎从未听爹爹提起过”
听着她又重新唤了爹爹,宋朝玄无奈的笑了笑
大女儿开心就叫爹爹,不满意他伤害自己的身体就生气的叫父亲
“同你说过的,你还记得那只碧音镯吗,就是那位扶音叔叔”
宋听婉眉头微舒,翻了翻小时候的玩具,从里头翻出了一只手镯
通身碧绿,镯上雕刻一圈竹叶,微微凸起,每按下一支竹叶,便有不同的歌声传出
幼时最爱拿它听小曲儿
“原来是扶音叔叔送的,从前我便想着做出这镯子的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