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尽量将自己缩小一些,给沈弗寒留出足够大的空间,省得到时候靠得太近
温嘉月虽然累,但是心里装着事,睡得不踏实,意识也是有些清醒的
不知过了多久,轻微的开门声传来,她听出是沈弗寒的脚步声
温嘉月心里一紧,却没有睁开眼睛
离得近了,她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似乎喝得不多
眼皮上的光亮忽然变暗,他吹了灯
床边一沉,是他躺了进来
温嘉月顿时浑身紧绷起来,下意识屏住呼吸,沈弗寒却没有任何动作
她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瞧见的却是他宽阔的后背
温嘉月松了口气,他都背对着她睡了,今晚应该不会再有试一试的想法了吧?
可她又怕沈弗寒突然压下来,打她个措手不及
温嘉月正左右为难着,他忽然出声:“放心睡吧”
他不仅知道她没睡,还知道她在想什么,温嘉月不禁怔住
可他为何忽然不准备尝试了?
顿了顿,她又觉得自己傻,不试难道是件坏事吗,她何必去揣测他的想法
温嘉月闭上眼睛,终于踏踏实实地睡着了
沈弗寒一直睁着眼睛,待身后的呼吸声变得均匀舒缓,他翻了个身
窗外的月光恰好撒在她的脸上,柔和静谧
沈弗寒看了许久,终于闭上眼睛
翌日,天刚亮不久,便要准备启程了
温嘉月走出厢房,笼罩着的雾还没彻底散去,阳光分外稀薄
她拢紧斗篷坐上马车
等了一会儿,沈弗寒还没上来,车夫却一甩鞭子,马车出发了
温嘉月愣了下,不等他吗?
她连忙掀开帘子,和车夫说道:“侯爷还没上来”
车夫笑呵呵道:“夫人,侯爷在前头骑马呢”
温嘉月蹙眉朝着前方看去
明明有一群骑马的侍卫,她却一眼便认出沈弗寒的背影
她抿唇放下帘子
又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她便做了决定,害她闹笑话
以后她再多问一句,她就不姓温!
闲来无事,温嘉月只能翻起了沈弗寒留下的书
看了两眼,天书似的,她便开始昏昏欲睡
待晌午停下的时候,她一定要让人去买些解闷的玩意儿
终于熬到晌午,温嘉月掀开帘子,准备走下马车,消失了一上午的沈弗寒出现在一旁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伸出手,温嘉月心里憋着一股气,偏偏不去握他的手,独自走下马车
沈弗寒从善如流地收回手,转身往驿站里走去
如意连忙搀扶住温嘉月,小声问:“您和侯爷这是又闹别扭了?”
“没有吧,”温嘉月岔开话题,“你别管这个了,去派人买些解闷的玩意儿过来,我在马车上快要闷死了”
再次坐上马车,里面便多了几本话本和一些做绢花的绸缎
温嘉月拿起话本,正准备翻开,沈弗寒上了马车
她翻书的手顿了下,决定装作视而不见,翻开第一页
眼角余光扫到沈弗寒也拿起了他的书,两人各看各的,互不打扰
车厢里弥漫着让人压抑的寂静,温嘉月有些受不了了,掀开帘子
下一瞬,沈弗寒的手便握住了她的
“今日天冷”
温嘉月蹙眉道:“我不会生病,就算真的生病了,也不会因此妨碍到你的大事”
不让她吹风,不就是怕她生病之后拖累他吗?
他完全可以把她丢在驿站,或者派两个侍卫护送她回京,她求之不得
这两日一直和沈弗寒待在一起,她都快闷死了
“你在说什么?”沈弗寒眉宇紧锁,“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不劳侯爷费心,我身体很好”
温嘉月压根不信他会这么好心,更想和他作对了,执意拉开帘子
她打定主意,他若是再说什么她不听话就亲她的话,她便什么都不管了,直接打他一巴掌
他不是不怕吗,那就试一试
温嘉月看了一会儿风景,却如走马观花一般,什么也没记住
合上帘子,她警惕地看向沈弗寒
他还在看书,神色淡然地翻了一页,一眼都没往她的方向看
温嘉月抿紧了唇,顿时觉得自己有毛病
她总是被他的言行所左右,实在有些不应该
沈弗寒忽然开口:“今晚会宿在镇上的酒楼,你想不想去街上看看?”
温嘉月愣了下,这才说道:“我和如意去就好”
她可不想和沈弗寒一起去,闷葫芦一个,一点都不好玩
而且,依照他的性子,说不定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丢下她走了,她上哪找人去?
沈弗寒淡然道:“只能和我去”
温嘉月立刻出声:“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