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地公爵很快就得知,王室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的劝降
国王莫里斯在回信中对公爵百般羞辱,声称绝不会将王位交到无耻的篡逆者手中
他还以国王的名义要求公爵立刻退兵,否则他将来一定会攻破金鹿堡
甚至还发誓要将公爵的祖宗十八代全部开棺戮尸
“他以为他是谁?哈?一个下流无耻的私生子,一个胆怯懦弱的战场逃兵!那顶王冠本就不属于他!他什么也不是!”
看到狼狈而归的使者,公爵再也克制不住,在军营中对现任国王莫里斯破口大骂
但他的破防才刚刚开始
没多久,出访科伦城的使者同样带回了坏消息
“公爵大人,科伦城有部分议员愿意向您效忠,但民兵团不肯投降,他们掌控了城门与城墙,还鼓动市民攻击使团”
随使者回来的,还有满头的大包与浑身的腥臭味
他显然是在城中遭到了臭鸡蛋与硬石头的围攻
好在市民们心善,没要他的命
城市,尤其是自治市,在面对战争时一般都会选择硬抗到底
因为这年头军队的军纪实在是太差了,宛如蝗虫般走到哪劫掠到哪
别说给百姓留一针一线了,就连农奴们蔽体的麻衣他们都不会放过
能带走的通通带走,带不走的则全部烧光,是真正意义上的三光政策
而且城市往往远比乡村领地富庶,会遭受更为彻底的洗劫
对于市民们而言,既然开门投降也无法免遭劫掠,那还不如死扛到底!
城防民兵团的士兵大多出自城内的中产家庭,为了保护家产与家人,他们一定会拼死抵抗
正因为此,沼地公爵才不敢直扑琥珀港
作为北境的第一大城市,琥珀港常住人口超过两万,光职业民兵团就有八百人的规模,武装市民更是数以千计,战争潜力惊人
“这帮暴民,竟敢伤我的使者!等破了城,我一定要杀光他们!”
公爵再度震怒,但同时他也开始纳闷
在科伦城北边的战役中明明是他大破了王室军,甚至差点就活捉了国王莫里斯
可为何局势的走向竟与他的构想完全背道而驰?
国王莫里斯不愿意投降也就罢了
区区科伦城竟然也敢与他对抗到底?
他不明白
究竟是谁给市民们的勇气?
那个逃跑国王么?
科伦城的民兵团在先前的战役中随国王出征,已经死伤过半,城内现在顶多就剩两三百职业民兵
守城的主力,只是一帮没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武装市民,他们怎么敢的?
的确,即便科伦城开门投降也免不了劫掠
可若是他们真死守到底,待到军队攻破城门,那可就不是简单的劫掠了
而是屠城!
在攻城战中遭受伤亡的士兵,会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到城市居民的身上
劫掠与杀戮将持续至少三天
而后士兵们还会用一把大火将城市夷为平地,最终只留下一堵残破城墙与满城残垣
除了国王与科伦城,白河流域的变故同样也令沼地公爵忧心
好在有三河城挡着那支不明来路的叛军
市长于尔根一向办事稳妥,城市内的民兵团也并未随公爵东征,守住城市应该不成问题
沼地公爵眼下也不是没有好消息
当他大破王室军的消息传开后,科伦城周边地区的盗匪马匪与佣兵们望风来投,为他补充了宝贵的兵员
这帮人虽然军纪败坏、战力低下,但他们可是自带干粮来投,不需要薪水,只需要公爵颁发的一张‘合法劫掠证’
公爵可以将他们放出去袭扰仍然忠诚于王室的领地与城市,能牵制住王室不少兵力
事实上他也正是这么做的
为了赢得胜利,他无所顾忌
“立刻召集军队,明天开始攻城!三天之内,我就要在科伦城的市政厅召开庆功宴!”
既然科伦城敬酒不吃,那公爵只好请他们吃罚酒了
唯有市民的鲜血方能平息他心中怒意
这些天随军工匠已经打造出了攻城塔楼、破城锤以及几架简陋的投石机,搭配战意高昂的宫廷骑士,足以攻破城池
事实也确实如此
自建城以来,科伦城已有一百多年未经历过攻城战
非职业的武装市民,对上受过专业训练的职业士兵,自然是毫无悬念地惨遭碾压
沼地公爵先是用投石机搭配重弩压制住了城墙上的民兵弩手
随后,宫廷骑士与强悍佣兵组成的敢死队开始借助塔楼攀爬城墙
这种塔楼以粗壮圆木制成,高度超过十米,下设滚轮,外面包裹着厚牛皮,还搭配有可移动的云梯与重型弩炮,攻城效果极佳
攻城战开始的次日,沼地公爵的军队就成功占领了科伦城北门
战事的顺利超乎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