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书房是近两日老爹让人在他的院子里腾出来了一间房子
雪后的两江郡这两日都是大太阳
儒道开辟紫府以后想要继续晋升,便只能沉下心书,靠日积月累以及对天地间的感悟了
没有特殊契机,甚至有可能一生都不得寸近
曾安民的手中是一本《易子》,是张伦留给他的
“权辅,标注乃为兄对文意所悟,望对你有用,方不负先生对伦所托”
看到这熟悉的笔记,曾安民继续细细阅读
几乎每有生僻的段落,都能看到张伦那微小的字
一直翻到最后一页
曾安民目光落在一首小诗上,同样是张伦的笔迹
望权辅兄不负光阴
勉励读书,特以诗劝:
时光如水不复回,自宜趁少阅书归
殿上花字破题语,赢得文魁以报晖
看到这诗,曾安民嘴角一抽:
“同语兄啊同语兄,你这劝学诗着实不怎么样”
虽然不会写诗,但曾安民毕竟也算得上儒道之人,品鉴能力还算在线
他的评价是,这首诗勉勉强强算得上打油诗
“啪”
曾安民将书放在桌上,正要伸个懒腰
却听书房外有人敲门,随后便是大春那憨憨的声音:
“少爷,该去衙门当职了”
“哦”
曾安民站起身朝外行去
跟老爹在他书房之中刚发生不愉快的第二天,他便收到了悬镜司的入职文书
不得不说老爹这嘴硬心软的臭毛病,还真挺好的
今天是他当职的第一天
“啪哒~”
轻轻推开房门,曾安民看着门口的大春
此时大春牵着一匹马,面容极为恭敬
前两日跟着少爷回家,被齐伯平白打了一顿
回去之后不服跟齐伯狡辩,又挨了一顿
所以这几天在府中,他极为老实
“走了”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进入府里的长道之上
刚一出院,曾安民便看到老爹在下人的带领下准备朝外走
二人对视,谁也没有先开口
因为书房的不愉快,曾安民现在正在跟老爹冷战中
“爹!怎么今日没穿官服?”
曾安民眨巴了一下眼睛
既然老爹已经帮自己入职了,那便先主动先服个软
当儿子的怎么能跟爹计较呢?
“今日休沐,前去踏青”
老爹听到儿子先开口,绷着的脸色稍显放松,声音也缓和不少
曾安民啧了一声:“踏青好,年龄大了是该注意散散心”
老爹刚缓和的脸又黑了
他冷哼一声,便朝外走去,边走边道:
“今日入职,你在衙门中安分些,莫要惹事,多听上官的意见”
“知道了!”
曾安民身板一挺,便带着大春走出了街道
“驾!!”他极为飒气的翻身上马,轻轻一勒马缰,胯下宝马便飞驰而去!
骑马这活儿还多亏了前身,他没有丝毫不适
大春也跟着翻上另一匹马,追随少爷,朝着悬镜司的门口而去
……
曾安民牵着马,看着眼前这极为气派的大门
面上露出一抹唏嘘之色
记得上次在这大门口前,自己还是戴罪之身
如今便已经是官居八品的大员了
悬镜司很大
从大门进入之后,要走很久才能走到他办公的场地
刚一进院子,便有一位中年的青衣文士面带笑容的等着他
中年文士身居官服,面容清瘦,眼睛不大,鼻子挺的却老高,嘴角边边个一撇胡子
看到他之后,那文士发出爽朗的笑声:
“在下悬镜司右典史许云峰,左典吏初来乍到,以后便是同僚了,我为你引路”
“有劳了”曾安民看着那中年文士,不动声色的行了一礼
能感觉到,对方这是有备而来,并且熟知自己的身份
至于是敌是友目前还不清楚
许云峰脸上笑容不变,缓缓来到曾安民身边,伸手道:
“这边请”
“多谢”
曾安民随着许云峰进入院中,行至一间不算小的屋子里
整个屋子明亮通透,屏风,桌椅,瓷器等一应俱全
许云峰指着这间屋子道:
“这里便是左典吏的行房,以后公务皆在此办”
曾安民看向屋子
看得出来,打扫的很干净
……
“司左典吏这个职位比较特殊,管的事情也比较杂”
“最主要的是便是两江郡临江一带的治安”
曾安民听完这话,心中感慨
老爹待我不薄!
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