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安民只是轻笑一声:
“两年前,江南水灾,八百万两白银落入了谁的口袋呢?”
他眨了眨眼继续看着娄英启:
“应该也是任为之?还有良友商会……亦或者……岐王?还有……”
说到这里,他也没有将那个名子说出来
因为他也不知道那个写密信的主人是谁
他只能通过字迹来辨认出是个女人
终于,娄英启再也按捺不住,他猛的抬头
直直的看着曾安民
良久之后,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颓色:
“连你也是来为长公主当说客的??”
说完,他面色恍惚,声音苍老无力:
“人为重山,吾为蝼蚁……”
好嘛!
听到这个名字
曾安民眼前猛的一亮
只是几句话的时间
信件主人的身份便被套出来了
长公主?
大圣朝的长公主?
当今陛下的亲姐姐?
小胖太子的亲姑姑?
有意思
所以,这次用青蝮蛇来警告娄英启
甚至是岐王被人暗杀……
以及那个直奔岐王府祠堂寻信件的人妖……
背后之人,都极有可能是长公主?!
想通这些,曾安民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笑容更加浓郁了:
“呵呵”
“我父乃当朝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忠的只有圣上,忠的只有万民”
他淡淡的抬头,直直的看着娄英启道:
“我父子二人恰来京中不满一月,又岂会为长公主当说客?”
“而且……”
他淡淡的抬头:“已经被人欺辱至此,却无反抗的余地,若不是我的出现,你儿娄通恐怕保不住了”
“若你还不屈服,恐怕你的性命也难保”
这话曾安民说的没错
其实在娄英启将“长公主”这三个字说出来之后,曾安民便知道
娄英启手中纵然有他们贪赃枉法的证据,也斗不过他们
三品的户部侍郎
才朝中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
但不说长公主
便是他的顶头上司任为之,都不是他能抵挡的
如今朝中关系错综复杂,那些人不是他一句话就能扳倒的
岐王能被自己的谋划扳倒,也是因为占尽了天时地利
再加上有徐天师相助
甚至还有众人推墙倒的意思在里面,才能将其赶出京中
“呵呵……”
娄英启彼时第一次认真的看向曾安民的眼睛
他那双坚毅的眸中,流出的是一种极为自嘲之意:
“屈服?”
“我是该屈服”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似呢喃,也茫然
……
“没用了,现在你屈服不屈服,他们都不会放过你!”
曾安民反而露出冷色,他眯着眼睛看向娄英启:
“我猜,那三年之前的水灾之后,你便该是一纸奏书献于圣上,长公主与兵部尚书联合岐王,虚报开支,官商勾结,侵吞公款,伪造账目这些罪证……”
……
这话一出,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娄英启猛的抬头看向曾安民,面上乃是不可置信之色:
“你如何得知?”
“猜的”曾安民看到他这个表现
心中这缓缓平静
若眼前这个娄英启是因为分赃不均而跳出来反对长公主
然后被其警告的话
他会转身就走,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呼~”
娄英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极为认真的看向曾安民,声音凝重道:
“权辅贤侄,今日书房之中的事情,老夫全当没有发生过,该如何行事,也轮不到你也教我”
说完,他便站起身,准备朝外而行,说着他便打开书房的门,伸手道:
“请吧……”
态度甚至透着一抹坚决
但坚决的背后,却是一种让人难受的心酸
曾安民没有起身
看向娄英启眼神之中透着一抹认真:
“当年恐怕只是奏折恐怕还未递上,便已被人中途拦截”
“而且事后也必被人威胁”
“但你只是假意屈服,暗中还在搜集着他们的罪证”
“现在岐王一死,你觉得他们的力量被削弱了,所以又想站出来”
“却是不曾想到,刚有此苗头,便被人害了独子”
……
这话说出来,跟拿着盐在人伤口上洒没有任何区别
门口的娄英启面无表情的抬头
他的眸中似已没了光芒
“请吧……”
声音也比刚刚小了许多
“但我若是说,我有办法呢?”
曾安民猛的来道娄英启面前,眸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