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占……狴锋谷?!”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
所有人的眸子全都死死的盯向曾安民
田继听到属下的不可置信,也回过神来,他颤颤巍巍的驻着宝剑,朝着曾安民一步步的走来
他的嘴唇哆哆嗦嗦的想说些什么
却被曾安民挥了挥手中羽扇打断道:
“军中无戏言”
说着,曾安民的声音也沉了下来:
“末将绝不会欺骗国公”
“只是……”
他抿了抿嘴,声音也透着一丝悲寂:
“秦院长,与狴轩同归于尽……”
说着,他便将那日在筚旅道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一一对田继说来
但一夫当关的角色,在他的嘴里换成了长公主
而他只是配合长公主杀了突然出现的獴亚妖王
当然这些话他也都与长公主互相串通过
长公主也点头同意
所以绝不会暴露
“秦院长……”
听到曾安民的话,田继的眸子闪过恍惚
他惋惜长叹:
“秦院长以己身性命,换得我大圣朝独占白登山……”
说到这里,他仰天长叹:
“实乃国士无双!!”
说完,他猛的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看向曾安民道:
“权辅且放下心,本帅定亲汇战果呈于陛下,秦院不会白白牺牲!”
“你的功劳也定如实报之”
曾安民并未多言,他想说些什么却被人打断
“曾统领,就算是秦院斩了狴轩妖王,但据本将所知,狴轩部也有五万妖军”
“以五千鸳鸯军对抗五万……”
一道声音响起
他的声音透着些微的质疑
虽然曾安民说的言之凿凿,但他还是有些疑惑
曾安民扬眉朝着出声之人看去
便见一圆脸汉子目露疑惑的朝这边看来
那圆脸汉子说完之后,也自知失言,他赶紧对着曾安民下拜道:
“一时情急,有些失言,不是本将心生狐疑,只是在本将看来,以曾统领之智必能想到敌我悬殊之差,当时为何能生出直取狴锋谷如此大胆的想法……”
那圆脸将军看到曾安民的脸色之后,赶紧解释了一番
“问的好”
曾安民朝着发出问题之人淡淡的点头:
“当时曾某提出这个建议之后,长公主也问曾某过同样的问题”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
“但军数之差,向来不在曾某的考虑范围之内”
“早在鸳鸯军成军以前,曾某便说过山中战场,从此以后攻守易形!”
“寇可往,我亦可往!”
说完,曾安民缓缓吸了一口气,看向田继道:
“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但要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曾某也不是无脑之人”
“筚旅道一战之后,我五千鸳鸯军一刻都未停歇,以雷霆之势赶至狴锋谷”
“且狴轩新死,就算是有筚旅道战败而归的妖军回去汇报,也必不会引起那些狴轩部妖众的重视”
“这便是因为时间问题”
“若是狴轩已死半月,或者一月之久,敌军心中必定起疑”
“而我也必不敢冒此风险”
“但我心之所想,打的便是这么一个时间差!”
“打的便是一个让敌军措手不及,能取得战果本就在曾某的意料之内”
曾安民一条条,一桩桩,一件件,将心中想法全都捋出
说完之后,他朝着远方抱拳行了一礼:
“得幸,长公主肯相信曾某”
“故才能有狴锋谷此等大捷”
说完之后
曾安民轻轻舒了口气,他的眸子朝着大军的方向看去
而他的每一句话,都被帐中众将听在耳朵之中
全都怔怔的看着他
所有人的眸中皆是闪过茫然之色
“曾统领,真是第一次带兵??”
只有田继,如同在欣赏世间珍宝一般,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恨不得口水都要流下来……
曾安民对众将的反应毫不在意,他的眸子朝着远方看去
彼时
广南郡的城池早已经在圣军的围攻之下显的摇摇欲坠
但却还是坚挺在世间,向世人展露着它桀骜的本色
城下的攻城之战已经陷入了白热化
但每一波几欲攻上城头的士卒,或被金汤浇灌,或被巨石砸落
伴随着巨大的碰撞声响
还有攻城士卒的惨叫之声
宛如一阵人间炼狱
“军粮一事不可再迟,末将这便回白登山,率兵将军粮运来”
说完此言,曾安民的眸子闪烁着一抹精芒:
“国公爷,末将有一个想法,不知可不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