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们捧着竹篮蜂拥而上,篮中盛满各色鲜花——红的似火,白的胜雪,粉的如霞,皆是寨中特有的灵植,花瓣上还凝着晨露
“千娇长老回来了!”
“百媚长老今日真美!”
少女们笑靥如花,将沾着露水的花枝塞进二人怀中
千娇颔首示意,指尖轻轻拂过一朵牡丹
百媚则捏起一瓣粉蔷薇,凑到鼻尖轻嗅
二人穿过花廊,脚下铺就的花瓣簌簌作响
越是深入寨子,花香便愈发浓郁,待行至长老居处时
眼前是座被花墙环绕的院落,青石板缝里皆生着幽兰,廊下悬着的鸟笼中,几尾金丝雀正啄食着花瓣
“娘”
千娇与百媚同时出声
院中正俯身浇花的妇人直起腰来,她身着靛蓝长裙,袖口绣着并蒂莲纹样,发间斜插一支白玉簪,簪头缀着的珍珠随动作轻轻晃动
这位身着靛蓝长裙的妇人正是百花寨族长无花,虽年逾四十,眼角爬着几缕细纹,身段却比二八少女更显丰腴婀娜
“事情办得如何?”
她指尖仍沾着花泥,目光却如冷箭般扫向两个女儿,丝毫不见寻常母亲的关切
早在归寨途中,千娇与百媚便已商定——主人的事须得烂在肚子里
此刻百媚缩着脖子往姐姐身后躲,指尖紧张地绞着裙角,唯有千娇硬着头皮上前半步:“娘……”
“放肆!”
无花陡然拔高声音,惊得廊下金丝雀扑棱着翅膀乱撞,“白日里须唤我族长,这点规矩也记不住?”
千娇慌忙垂首:“回族长,古月房源邀我等前往炎谷剿灭外族,实为圈套”
“哦?”无花挑眉,手中浇花壶顿在半空,“何样圈套?”
“他与外族人暗中勾结,其余蛊仙皆遭毒手”
千娇攥紧衣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此次若不是……若不是我等机警,怕是也要葬身炎谷”
“好个古月老贼!”
无花猛然将浇花壶砸在石桌上,壶中清水飞溅,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水痕,“竟敢拿我百花寨的人当棋子?当真以为我这把老骨头好欺负?”
千娇深知母亲的性格,族长,古月房源受了伤,此刻已经回寨子疗伤了,这是我们进攻古月寨子大好时机”
“千娇,你这话说的很合为娘,”说这话时,无花还有意地瞥了百媚一眼,像是教训百媚多学着点姐姐
“传令下来,今日之内筹备好人手,一进攻古月寨子”
“是!”千娇和百媚两女告退
进攻古月寨子的消息很快传开,百花寨热闹了起来,族人个个摩拳擦掌报名
一支一千人蛊师队伍凑齐
无花此次也参与进来,百花寨三位蛊仙同时上阵,她有把握一举歼灭古月寨子,吞并他们的资源
····
与此同时,古月寨子的人马已如潮水般向邻近的白家寨压去
为首者乃古月房正
“白家族人听着!”他直指紧闭的寨门,“你等族长与老族长皆已伏诛,此刻降者免死!”
回应他的是一支破空而来的羽箭
箭塔之上,一名白家蛊师正举弓瞄准,弓弦嗡鸣间,利箭已擦着他耳畔飞过
古月房正瞳孔骤缩,劈出新月状刃气
轰然巨响中,那箭塔竟被从中剖开,碎木与砖石如暴雨般砸落
“找死!”他指向寨门,“给我屠寨!男丁一个不留,女眷统统拿下!”
令下之处,古月族人如饿狼般扑向寨子
白家寨虽有木墙防御,却无蛊仙坐镇,箭雨不过支撑了片刻,便被投石机轰出丈许宽的缺口
古月族人冲进寨内,刀光剑影中,白家男丁但凡敢持械抵抗者,尽皆被割喉断头,鲜血在青石板上汇成蜿蜒溪流
这是寨子间的铁律——灭族必诛男丁,以绝复仇之患;
女眷则充作生育工具,融入胜者血脉
古月房正踏入寨中,月光刃过处,白家五转蛊师的护体罡气竟如薄纸般被撕裂,脏腑连着血沫喷溅在墙上,画出狰狞的图案
他踩过尸体堆,任由温热的血渍浸透靴底,忽然仰头大笑,声如夜枭:“杀!给我杀得干干净净!”
百年间,古月寨对白家寨的觊觎从未止息,今日终于撕破最后一层伪装
当最后一名白家青壮喉管被割断时,夕阳正将寨中积水染成赤红色
幸存的老弱妇孺被驱赶至空地,哭声与咒骂声此起彼伏
“古月房正!你们这群畜生!”
一名白发老妇挣脱束缚,抄起碎砖砸向他面门,“我白家与你等比邻而居数十载,竟用阴谋毒杀族长……你们不得好死!必遭天谴——”
“聒噪”古月房正眼皮未抬,抬手便是一记月光,老妇头颅滚落
“天谴?老子便是这天!”
在场顿时鸦雀无声,唯有幼童因恐惧发出的抽噎
这时,几个族人正押着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