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忠良眼睛亮了,“那个尤得柱,都偷到些什么?”
小冯摇头道,“不知道,要不要实施抓捕?”
“立刻抓捕!长安你亲自带队……不!你带两个人去找李延,让李延出面抓人,关到他的警署,以偷窃的名义抓,不要引人注意”
何忠良让小冯继续带着魏三娃喝茶,自己去结了茶钱,又给了小冯五十块法币,让他和魏三娃对半分,就回了行动队
“吴成!上次抓捕喜鹊,之后没搜他的家嘛?”
“当时一直没找到他的家,是昨天一组有人报告,说有人拿着一张证件,照片上面的人像是喜鹊,我们立刻派人调查,才证实的,我刚要跟你汇报”
“那现在搜了吗?”
“搜过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应该是都被这个家伙搬走了”
何忠良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搜查喜鹊家的记忆,“什么证件,我看看”
拿过来一看,见是几年前郑州铁路局的一张工作证,照片上的人确实是喜鹊
这倒是说明了一个问题,华日战争前,渗透到各大城市的日谍正在国统区集中潜伏
不一会儿,马长安打来电话,人已经抓到李延的警署了,问怎么处理
“我马上到”
何忠良亲自驾车,赶到警署,马长安和李延都出来迎接
“人呢?直接审讯”
刑讯室里,尤得柱穿得人模狗样的,被捆在椅子上,恐惧的目光透出一股阴郁和狠厉
很快,何忠良就发现,他目光中的狠厉不是针对别人,而是针对他自己
“知道为什么抓你嘛?”
尤得柱摇了摇头
“不老实?东西都藏在哪儿了?”
这次,尤得柱明显紧张起来,连头都不摇了,“什么东西?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没办法,何忠良对李延一摆头,示意上刑
一顿皮鞭,尤得柱说了,“我就是偷了点东西卖了,钱都花完了,没东西了……”
何忠良眯起眼睛吩咐李延,“继续”
这次奇怪了,上的刑明明够重了,换做日谍也已经受不了啦,尤得柱疼得死去活来,哭天喊地,可就是什么也不招
“他住的地方搜了?”何忠良问李延
“刚才派人搜的,什么都没发现”
是他真的把偷的东西都卖了吗?显然不是,一开始他眼中出现的那股狠厉,其实就是对他自己的
动刑前他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不会招供
这说明,他偷来的东西要嘛十分贵重,他死活不肯交出来,要嘛就涉及他的生死,他觉得交出来自己就会死
这样就没办法,只能让他感觉到,不交出来,他真的会死
“算了!看来真的没什么”何忠良对马长安和李延眨眨眼,“但是这个人不能留了,天黑运到城外,挖坑埋了”
何忠良说着,起身就走
马长安和李延跟出来
“看出来了吗?东西他藏起来了,宁愿被打死也不肯交,说明他偷的这些东西肯定没那么简单”
李延也说,“我也发现不对,这家伙看着就是个二流子,根本不可能这么硬气的,这么打都不招,确实有问题”
“是有些东西让他撑得住,或者是大笔的钱,或者是其他非常重要的东西!”马长安完全同意
“就照我说的,晚上直接推出去埋了,他要是肯招就招,不招就真埋!回头仔细搜查和他有关的地方”
何忠良哪儿也没去,就留在李延的警署,晚饭时分,三人吃了附近饭馆点来的饭菜,就把尤得柱堵上嘴巴捆起来,塞到福特车后备箱
何忠良、马长安、李延和小冯,四个人带了锹稿,把车开到郊外没人的地方,开始挖坑
尤得柱被蒙眼堵嘴,捆得结结实实,就扔在坑边上,他能够清楚听见四人在给自己挖掘坟墓
他对自己狠,何忠良会怕吗?我只会比你更狠!
他把尤得柱的嘴堵得严严实实,想说话都说不了,就是不想听你求饶了,你反悔都没机会,就是让你死!
死到临头,尤得柱真的慌了
自己要是真的死了,想保守的秘密还有意义吗?
他终于明白,还是不能死
坑挖好了,他被人推到坑里,大量泥土开始埋到身上,尤得柱不行了,疯狂扭动身体,用肢体语言拼命诉说:别埋我!我不想死!我有话说!
埋他的人不耐烦了,何忠良走上前说道,“你他妈的乱扭什么,学蛆吗?也好,让你留个话儿,死前你有什么想说的,说说吧,我可不一定给你办到”
说着,解开他的嘴上堵的东西
尤得柱刚能开口,就喊道,“别埋我!我招供,什么都说,东西我埋起来了,我带你们去拿……”
何忠良看着马长安等人,笑了
其实坑才挖了半尺多,那是因为大家都相信,一个好吃懒做的混混儿,不可能真的有勇气去面对死亡
“行,坑先留着,要是找不着东西,回头再来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