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名带甲骑兵簇拥着一名灰甲将转瞬间到了城门下
众人马不停蹄
几名城兵欲要上前阻拦,头前一名骑兵已经挥鞭甩过来,厉声喝道:“长史大人在此,闪开!”
这一鞭子很是凶狠,正抽在那城兵的面颊上,立时出现一道血痕
其他城兵见骏马冲来,哪里敢拦阻,左右闪躲
一群骑兵呼啸着冲进城内
被打伤的城兵已经拔出刀,望着进城的骑兵,一脸愤怒
“朔州来人了”边上一名城兵道:“那是朔州长史,打了就打了,你还敢打回来不成?”
大梁各州都设有刺史,其下设一名别驾和一名长史
别驾主要协助刺史处理政务,而长史则是负责地方军事与治安
马靖良是山阴散校郎,名义上隶属于朔州长史麾下
受伤城兵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收刀,让同伴帮助处理伤口
“这是为散校郎来了”一名粗胖的城兵道:“来得到是好快”
“散校郎死了,他们敢怠慢?”边上城兵冷笑道:“散校郎死在朔州地界,真要是没说法,恐怕朔州刺史都要回家种地了”
粗胖城兵低声道:“散校郎是魏长乐杀的,找魏家就是”
“那可说不准”边上城兵摇头道:“散校郎和魏长乐虽然水火不容,但魏长乐还真敢将散校郎杀了?而且散校郎的尸首是魏长乐亲自运回来,如果魏长乐真的杀了人,还敢明目张胆将尸首带回来?”
“你小瞧魏长乐了”粗胖城兵冷哼一声,“那可是连天都敢捅破的主莫忘记了,侯通、庞队率,那可都是死在他手里”
“他们怎能与散校郎相提并论?”另一名城兵兀自不信,“魏长乐有胆子杀他们,不代表敢杀散校郎”
粗胖城兵摸着胡须道:“我就是奇怪那天晚上散校郎是从咱们南门出城,带着一队人手,那可都是厉害角色怎么回来就只有散校郎的尸首,其他人都去了哪里?”
“这就对了”边上城兵立刻道:“散校郎身手非凡,身边还有那么多精锐,魏长乐怎能杀的了他?”
一名年纪大的城兵骂道:“都少说几句,闭上臭嘴,想想自己的前程要紧散校郎没了,咱们这些人该怎么办?”
几名城兵面面相觑
老兵叹道:“咱们是散校郎手下的兵,散校郎没了,谁给咱们撑腰?”
“魏长乐早就看咱们不顺眼,没了散校郎,以后咱们的日子可不好过”粗胖城兵也是一脸愁容,“他杀庞队率,眼也不眨,真要杀我们,那还不像碾死几只虫子!”
这话一说,几名城兵都一脸黯然
朔州长史领兵入城后,马速不减,快马加鞭,一口气来到马靖良的宅子
马宅前后都有兵丁守卫,但宅内却是一片死寂
朔州长史翻身下马,几乎是跑进宅内
穿过庭院,进到正堂,便见一具棺材摆放在正堂内,虽然暂时没设灵堂,但有人却跪在棺材边烧纸钱
见有人进来,正堂内七八人的目光都瞧过来
“散校郎!”朔州长史噗通在棺材前跪下,眼泪说来就来:“你走的冤枉啊,你年轻有为,怎么就这样走了.....!”
马宅那位年过四旬的崔管事凑上来,见到来者,立马跪下,哭道:“韦长史,您可来了!”
这一瞬间,就像是溺水之人见到了救星
其他人也都纷纷向韦康安跪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朔州长史韦康安对着棺材磕了两个头,这才起身,向崔管事问道:“只听说散校郎惨死,可有凶手的线索?”
崔管事请了韦康安在一旁椅子上坐下,这才道:“前天晚上,魏长乐拉着用几块木板临时拼凑的棺材到门前,说里面是散校郎的尸首我们看了,便见到......!”说到这里,却是泪水直流
“我知道你们很悲伤,本将同样如此”韦康安皱眉道:“但先把事情说清楚,刺史大人那边还等着回复”
崔管事犹豫一下,才道:“长史大人,要不要亲眼看一下散校郎的遗体?”
韦康安虽然觉得看死人的遗体不吉,但既然来调查,连尸体都不看就实在说不过去
他起身来,走到棺材边
崔管事向下人点头示意
只是临时入殓,棺材自然没有钉上
下人打开棺材,韦康安凑在边上,随即崔管事上前,亲手拿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韦康安只看了一眼,瞳孔收缩,却是立刻转身,“哇”的一口吐出来
他虽是朔州长史,却是门阀出身,并无真的上过战场厮杀,也从无见过如此恐怖的尸首
“长史大人,你看到散校郎的样子了”崔管事悲愤道:“若是大总管见到,会何等伤心?如果找不到真凶,大总管又将会如何震怒?”
韦康安直接用袖子擦拭嘴巴,连声道:“查,一定要查!”
他不敢再看棺材一眼,回到椅子坐下,问道:“散校郎是魏长乐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