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鸿刀削铁如泥,乌支亥的脑袋自然及不上铁
整颗脑袋,从中被一分为二
这固然是乌支亥的身手远不及魏长乐,而且也是因为乌支亥根本没有想过魏长乐竟敢对他下手
这里是云州,是塔靼的地盘
大梁使团前来云州,是害怕塔靼南下,前来求和
正因如此,乌支亥从一开始就断定使团上下绝对不敢与自己发生冲突
所以他敢在这些大梁人面前肆无忌惮,敢鸠占鹊巢,骨子里就视这些大梁人低人一等
他没有想到,魏长乐竟敢如此干脆直接地出刀
等他意识到大事不妙的时候,脑袋已经被砍成两半
篝火边的其他塔靼兵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呆若木鸡,一个个如同石雕
非但如此,使团不少人也看到这一幕,自以为自己眼花
魏长乐一刀斩杀乌支亥,不等乌支亥尸首倒地,反手又是一刀,看向边上一名坐在篝火边的塔靼兵
刀光划过,人头飞起
那人头飞起之时,其他塔靼兵终于反应过来
一名塔靼兵惊呼一声,已经拔刀在手,想也不想,直往魏长乐劈过来
马牧本来坐在一处篝火边,因为刚才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心情正自凝重低落
等得惊呼声起,抬头望过去,却见到数名塔靼兵已经同时向魏长乐攻过去
他赫然起身,面色骤变
眼见得刀光闪动,魏长乐又斩杀一人,马牧脑中几乎是在瞬间就想到,杀了塔靼兵,消息绝对不能走漏
这十几名塔靼兵,但凡走脱一个,后果不堪设想
他没有任何犹豫,厉声道:“杀!”
手握战刀,魁梧的身体跳过篝火堆,如同猛虎下山般,直向那些塔靼兵冲过去
使团的车马夫没有佩刀,但众多甲士都是全副武装
有些人还在搭帐篷,听到动静,眼见得龙骧尉正与塔靼兵搏杀,而云骑尉如狼似虎冲向塔靼兵,顿时也不多想,丢开手中的活计,拔刀出鞘,如同群狼般杀过去
魏长乐出刀如电,连杀四人
这些塔靼兵虽然凶悍,但见得魏长乐如此凶猛,也都是骇然
“走!”一名塔靼兵还有些头脑,瞧见众多使团甲士冲过来,便知道情况危急
这些塔靼兵固然骁勇善战,但使团的护卫都是大梁最精锐的武士
单打独斗,塔靼兵都未必是大梁武士的敌手
眼下对方人多势众,如果搏杀,这支塔靼游骑兵肯定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数名塔靼兵已经冲到战马边上,翻身上马,拍马便走
大梁甲士也都是反应迅速,七八名甲士翻身上马,便要追赶
便在此时,就听一个声音道:“我去追,剩下的全都杀了!”
声音充满兴奋,边上一骑飞出,大梁甲士看得清楚,那人正是监察院司卿孟喜儿
一路上孟喜儿几乎不和任何人交流,那夜对话过后,魏长乐对他也是尽量躲避
他催马追过去,显得异常兴奋
大梁武士唯恐有失,还是有三名骑兵跟上前去
秦渊此刻正在焦岩的帐内,与虚弱的焦岩谈话,听到外面杀声四起,还以为是遭遇袭击,大惊失色,急忙冲出帐篷,叫道:“保护钦使,保护钦使!”
帐外也确实有两名大梁甲士守卫
本来这两名甲士看到同伴蜂拥过去砍杀塔靼兵,也都跃跃欲试,但守卫钦使大人的职责所在,只能干看着
见秦渊冲出来叫喊,一名甲士立刻道:“大人,不是敌袭,是龙骧尉带着大伙杀塔靼狗!”
“什么塔靼狗?”秦渊一怔,抬头望过去
火光之中,一群大梁武士正围着塔靼兵,疯狂砍杀
塔靼兵虽然负隅抵抗,但百长一开始就被魏长乐劈了脑袋,士气早就崩溃,再加上魏长乐砍瓜切菜般,又有马牧这位猛人从旁协助,十多名塔靼兵转瞬间已经被砍杀过半
秦渊睁大眼睛,不敢置信,抬手擦了擦眼睛,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住手!”
他只觉得匪夷所思,更知道使团砍杀这些游骑兵的后果,魂飞魄散,“都住手,快住手!”
但厮杀正酣,谁也没在意秦渊的叫喊
一些马夫和杂役甚至冲到一辆马车边上,从里面抽出兵器,尔后也是围上前,虽然并不冲上去搏杀,但却堵死了塔靼兵逃窜之路
塔靼兵一个接一个倒下,剩下四名塔靼兵知道大难临头,背靠背被围在中间,都是一脸惊恐
这些年他们作为游骑兵,职责就是在边境一带游弋,防止云州百姓南逃
多年下来,每个人手中都是沾满鲜血,血债累累
自从南下杀进云州,这些人面对梁人,都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他们见多了梁人临死前的恐惧,却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看着周围一圈手握战刀如狼似虎的大梁武士,一名塔靼兵再也支撑不住,丢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