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山路蜿蜒曲折,两旁是茂密的树林,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显得格外幽静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斑驳的光影随风摇曳,仿佛在为他们的旅程增添几分诗意
走到山脚时,众人稍作休息
李槐看着眼前那条宽不过骑龙巷的小路,呆若木鸡,震惊之后转头怒骂道:“阿良!这就是你说的驿路?!”
阿良笑哈哈地拍了拍李槐的肩膀,语气轻松:“大骊南部边境的野夫关,有三条驿路通往北方,这棋墩山驿路属于最小的一条”
“虽然窄了点,但风景好啊!”
李槐翻了个白眼,显然对阿良的解释并不买账
阿良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前边的城镇叫红烛镇,有花船,有露着白花花大腿的小妞,热闹得很!”
婢女朱鹿一听,脸色顿时变了,赶紧弯腰捂住李宝瓶的耳朵,怒容道:“我们不去那红烛镇过夜!我家小姐是读书人,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阿良用酒葫芦指了指一旁的方知寒,笑嘻嘻道:“过不过夜,你说了可不算,主事的可是这位小师兄”
朱鹿眼中带着威胁,瞪向方知寒方知寒却脸色淡然,语气平静:“我们肯定要在小镇停留,添置补充一些必须物品,毕竟这一路上,物资消耗得差不多了”
朱鹿伸手指着方知寒,怒斥道:“难道咱们要住在那种烟花脂粉的肮脏地方?亏你还是个读书人!”
“在镇子上住,肯定比在山上过夜更舒服”方知寒不慌不忙,淡淡回道
“难道朱小姐不想洗个热水澡吗?”
朱鹿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涨红
朱河见状,赶紧出来打了个圆场,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咱们先去看看再说,如果镇子确实不合适,我们再另作打算”
李槐在一旁插嘴道:“就是就是,先去看看嘛!说不定还能吃到好吃的呢!”
阿良哈哈一笑,拍了拍李槐的脑袋:“你小子,就知道吃!”
众人重新上路,沿着小路朝红烛镇方向走去
一路上,李槐和阿良依旧斗嘴不停
朱鹿则紧紧跟在李宝瓶身边,生怕她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
途中,阿良看见方知寒身后背着一把剑
剑鞘古朴,剑柄上镶嵌着一颗温润的玉石,剑身隐隐透着一股寒意那把剑名叫青霜,阿良认得
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前,齐静春那小子说要闯荡江湖,背的就是这把剑
那时的齐静春,意气风发,眼中满是少年人的锐气与梦想
阿良还记得,齐静春曾握着这把剑,站在山巅之上,对着满天星辰发誓,要走出自己的路,守护心中的道
如今,这把剑落在了另一个少年的肩上
阿良看着方知寒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一行人来到了棋墩山,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撼
棋墩山的山顶平整得如同被仙人用刀剑削去一般,仿佛一个巨大的树墩子矗立在天地之间
山巅四周,彩云聚散不定,速度极快,宛如顽劣孩童的变脸,时而绚丽如霞,时而阴沉如墨
然而,奇怪的是,众人并未感受到山风的迅猛,反而觉得四周的空气异常静谧
更令人不安的是,原本堂堂正正、清清爽爽的山河景象,此刻却给人一种蒙上雾霾的阴森感觉
仿佛这片天地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笼罩,让人心生警惕
就在这时,方知寒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行文字:
【任务:敲打魏檗,降伏黑蛇白蟒!】
【奖励:棋墩山竹林!】
“魏檗啊......”
魏檗此人,乃是棋敦山失去金身的落魄土地爷
为了生存,经常跟山上的黑蛇白蟒一起做些打劫的勾当
可惜流年不利,这次魏檗打劫打到了自己头上了
“朱叔叔,我看这里山水好似不一般”
朱河皱了皱眉,也隐隐觉得不对劲
“的确如此”
此地明明是一风水宝地,可偏偏阴煞气极重
他想了想,悄悄走到无人处,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
古籍的纸张已经有些破损,但上面的文字依然清晰可见
他翻到中间“开山”一页,手指停在“撮壤诀”附近,仔细浏览那些细微如蝇头的鲜红文字
这是一门失传无数年的开山术,名为撮壤成山诀
朱河合上古籍,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回怀中
接着,他从袖中抽出一摞黄色符箓,仔细挑选出一张黄纸
他依循书上记载,走到石坪的东方和南方,各抓取了一把土壤,随后用指尖在黄纸上捻出一个古体的“嶽”字,即“上山下狱”
就在朱河准备搓燃手中那张李氏老祖赠送的黄符时,突然吓了一大跳
原来,阿良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了他旁边,手里提着酒壶,笑呵呵地看着他
“你手上那张寻常材质的入山箓,下笔之人的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