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瞳双手撑着桌子,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她盯着唐禹,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由于呼吸不畅,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最终她攥着拳头,用尽力气大喊道:“聂庆!聂庆!”
“在呢在呢!来了!”
聂庆从外边急忙跑来,看着两人的模样,愣道:“你俩这是吵得有多厉害啊,都这副表情,消消气行不行啊,都是自己人”
谢秋瞳低吼道:“去拿酒来!”
“啊?什么?”
聂庆懵了
谢秋瞳道:“去拿酒来!听不见吗!”
“诶…别激动我去拿…”
聂庆连忙搬了两坛酒过来,嘿嘿笑道:“要喝酒就直说嘛,我也馋了”
谢秋瞳不理他,摆上碗抱起坛子就倒酒,由于手抖,洒了一桌
两碗酒,已经满了
聂庆刚伸手,就被谢秋瞳推开
谢秋瞳端起酒递给唐禹,眼睛盯着他
唐禹拿起酒,疑惑道:“这是?”
谢秋瞳拿起另一碗酒,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敬你一碗酒!祝你成功!”
“别!不行!”
聂庆连忙瞪眼道:“不行小师妹!你不能喝酒啊!”
谢秋瞳不理会,而是与唐禹一碰碗,一饮而尽
唐禹见她这么豪气,也直接把酒干了
聂庆急得跺脚,喊道:“你们两个到底要干什么啊!哎呀!小师妹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啊!”
唐禹还不清楚什么情况呢,谢秋瞳的脸色就变得苍白,直接转头就往屋里走去,然后紧紧关上了门
“她怎么了?”
唐禹疑惑问道
聂庆大声道:“她不能喝酒啊!干!你到底做了什么,逼得她非得喝一个?”
他迅速来到主楼,不停敲着门喊着,却不见谢秋瞳回应
唐禹看他慌,于是也有些慌了,道:“不是,到底怎么回事啊?”
聂庆来不及回答,一脚狠狠踹开大门,往里跑去
唐禹迅速跟上,于是看到了谢秋瞳
她蜷缩在地上,身体不停抽搐着,张大了嘴使劲喘息着,双手捂着头,表情扭曲狰狞,流着口水
此时此刻,她不再是平时白衣胜雪、淡然冷傲的模样,而是像一条濒死的野狗,在生命尽头奋力挣扎着,如此狼狈,如此不堪
唐禹愣在了原地,一时间脑中混乱一片
“走!”
谢秋瞳发出了模糊不清却又艰难痛苦的声音,满脸汗水、口水的她,用尽力气道:“赶…他…走…”
“这种时候了你还管他干什么!”
聂庆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拿出一颗丹药使劲塞到谢秋瞳的嘴里,但由于谢秋瞳不停颤抖、还在大喘气,丹药又被无法控制的舌头顶了出来
“给她塞进去!”
聂庆用力把谢秋瞳扶了起来,坐在她的背后,强大的内力疯狂往她体内灌注
唐禹如梦初醒,连忙捡起地上的弹药,朝谢秋瞳嘴里塞
她头也在摇晃,为此唐禹捏住了她的嘴,使劲给她塞了进去
艰难吞下了药丸,谢秋瞳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那是一直病态的红,而且浑身都在发烫,汗水已经打湿了衣服
聂庆一直给她灌输着内力,然后吼道:“控制住她的身体!哎呀你抱她啊!你怕什么!”
唐禹用力抱住了谢秋瞳,以至于,他的衣领都被谢秋瞳的口水打湿
这恍然间,他看到了谢秋瞳的眼睛,并与之对视
她深邃的眼眸之中,似乎蕴藏着无尽的情绪,也蓄满了泪水
下一刻,谢秋瞳低下了头,咬住了唐禹的肩膀
唐禹闷哼一声,痛得紧咬牙腮
过了片刻,谢秋瞳的挣扎才小了些,身体逐渐结束了抽搐,只剩下满脸的疲惫,满身的污秽
聂庆道:“小师妹,你好点了没有?”
谢秋瞳没有回答,而是一把推开了唐禹,艰难爬到了床上,顺手放下了蚊帐,遮住了一切
她颤抖的声音传来:“都滚出去!滚!”
聂庆无奈叹了口气,给唐禹使了个眼色,两人退出了房间
直到此时,唐禹才低吼道:“到底怎么回事?”
聂庆摇了摇头,慨然道:“她有很多病,喘逆、癫疾、厥症、胸痹、头风…数不都数不清…”
“师父用了很多法子,完全治不好,所以请了祝月曦留了一道圣心玄气在她体内,压制病症,但只要喝酒就会发病”
“唉,你们是发什么癫啊,为什么就非得喝酒啊!”
唐禹忍不住道:“为什么!她为什么这么多病啊!”
聂庆道:“胎弱啊!他娘只怀了她八个月就生了,而且据说怀着她的时候,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反正她生下来就有数不清的病,能活下来都是奇迹”
“她十七岁才拜入师门,反正我也不知道她前面十七年是怎么过的,唉,反正你以后不能让她再喝酒了,真要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