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x州到金陵，再到bj，又返回金陵，躲到乡下，再到被张龙和赵虎堵在电竞旅馆，现在又来到沪上来回反复的转场，期间发生的事，见过的人，经历的波折，让他如今回想起来，都既觉得刺激，又感到无比的疲惫
某些时候，他甚至会微微有点精神恍惚
这几天时不时地，就会突然怀疑眼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真实的，然后靠着找陈婷婷深度交流，反复体验真实世界的温度和触感，才总算不至于失去生活的坐标，堕入记忆的混沌
而如是这般，次数多了，陈婷婷也似乎在宁毕书无意的训练下，学会了主动帮宁毕书在茫茫迷途中找寻真我
就像此时此刻，两人一进房间，她就热情如火地贴了上来
——然而，却被宁毕书不耐烦地推开了
“没心情”
宁毕书自己也没想到，会说出这句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说出的话
面对这么一个前凸后翘、听话活儿好的貌美骚货，他居然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了
哪怕半个小时前，他才刚刚吃下去七八个炭烤蒜蓉大生蚝，外加喝下了足足半斤那家店里的招牌人参肉苁蓉海狗肾药酒，可他确实，就是毫无半点兴致
他甚至对陈婷婷说：“休息一下”
陈婷婷明显一愣，温暖的小手，怯怯地从宁毕书裤子里拿了出来，“怎么了？”
她分明都已经摸到……
不应该啊……
“老公，我哪里做错了吗？……”陈婷婷满眼慌张
“没有，你很好，很好啊……”
宁毕书拉住她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来，长长地吐了口气
陈婷婷乖巧地靠进他的话里
宁毕书轻声道：“就是累了”
陈婷婷安静片刻，小声道：“你是在想明天吗？”
宁毕书转头看她一眼，目光倏然冰冷，带着深深的不信任陈婷婷刹那间身子微微一颤，却只是听宁毕书说出一句：“去给我拿袋中药”
“哦”陈婷婷马上跑过去，打开宁毕书的双肩包
从里面拿出中药，小跑回宁毕书身边递给他
宁毕书接过药，拧开盖子
转头又看着那个包，愣了片刻，忽然又道：“把电脑拿出来，看看还没有没电”
“哦”陈婷婷又跑过去，拿来了电脑，放到茶几上
打开一看，果然没电了
这下不用宁毕书再开口，她立刻自己又跑一趟，拿来了电脑的充电线
一通忙活后，又小心翼翼，坐回到宁毕书身边
宁毕书一言不发
陈婷婷也没敢吭声
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地，一起发呆了十几分钟，宁毕书默不作声地站起来，走进了卫生间
他独自一人，在卫生间里洗了半个钟头的澡
等洗完出来，电脑的电量，也差不多快充满了
“你也去洗一下吧”宁毕书盯着电脑屏幕，打开浏览器
头也不抬，淡淡地对陈婷婷吩咐了一句
陈婷婷偷偷朝宁毕书电脑上多看了一眼，但并没看到什么东西
乖乖嗯了一声，就径直去了卫生间
没一会儿，卫生间里又响起了花洒喷水的声音
宁毕书不紧不慢，在浏览器上打开了xx传媒的股票交易页面
静静盯着，看了几秒后，又拿起手机，重新把前几天删掉的股票app，又重新下载了回来
深夜3点08分，再次登录上了自己的账户
指尖一点，数据入眼
244000000……
长长的一串零，2.4的总资产，看起来就像一个不真切的数字
宁毕书来回数了三次，才确认确实是两个亿没错
那么现在……
他又点开了自己挂出的1000单交易申请
从40.01，到41.00，每一分的价位上，都放了10单的7200股
“按道理，就算明天是开盘直接跌，按这个价格，应该也能卖掉的吧？”
“可是……万一呢？”
宁毕书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忽然间，不想赌这一把了
没有必要的风险，为什么还要去主动承担？
老子只是活得无所谓，又不是要赶着去当傻逼……
他犹豫片刻，手指一点，突然撤掉了全部的挂单
然后重新设定价格，从39.01元，每一分上挂出72000股，一路挂到了40.00元
这下子，总应该绝对安全了吧？
盯着重新挂出的这100单，宁毕书怔怔出神
按这个价格，明天全部顺利出货的话，就应该是平均39.505的成交价，7200000股，总价就是……他退出股票app，打开计算器，仔仔细细地按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