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你做什么啊?”忽然,骆雪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啊?”李慕清愣住,转身看去
看到脸色苍白的骆雪然正在她身后站着,死死把她看着
“雪然?你刚刚不是......”李慕清懵了
方才骆雪然中邪了似的要来开门,此刻怎么站在她身后呢?
她再一看,她旁边压根就没人,握着门把手的人,是她自己
中邪的从始至终都是她,而不是骆雪然
这个发现,越发地让李慕清头皮发麻
“姥姥,你快过来,吴秋秋说了不能开门的”
骆雪然过来一把把李慕清拽开,顺势把手腕的铜钱手绳拴门把手
“可是小秋不是回来了吗?”李慕清指着外面
“她说了,就算是她,也不能开门,得鸡鸣以后”骆雪然感觉自己从未像现在这么清醒过
此刻她是冷静的,理智的,能出主意的,而不是那个废物大小姐
“外婆,开门,我被淋湿了,外面好冷啊”
外面的东西还在敲门,就是吴秋秋的声音,并且带上了哭腔
长长的影子映在门上
低着头,耷拉着身体,一动不动,就连敲门都没有动作
那敲门的声音又是哪来的?
这个人绝不是吴秋秋
李慕清一阵后怕,若是方才她开门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骆雪然找了一把手电筒,直接照在那影子上,她怒喝一声:“滚”
那影子在手电筒的光晕下,变成了一个扭曲的人形,夹杂着暴怒的咒骂和尖叫,慢慢消失了
与此同时,矿洞里
王道长咳着血甩出拂尘,金光如锁链一般缠住最中间洒血钱的矿老板,转头嘶吼:“丫头,想办法,烧了骨灰坛上的人皮!”
吴秋秋点点头咬牙扑向骨灰坛
那个狰狞的矿工腐尸,此刻却化作了一个拦路鬼,身体上叠着一块块矿工肢体,挡在吴秋秋面前
一张张鬼脸狰狞不已
断手残肢拽住了吴秋秋的四肢,她一步都移动不了,好似要把她拆成碎块
吴秋秋好像明白了什么
有人在这里炼尸
把逃脱的矿老板杀了,怨魂困于此处
矿工们死于他,又畏惧他,同时他们也需要矿老板手中那一笔笔的血汗钱
每个下矿的人,都是为了养家糊口,挣的那一张张带着血汗的钱,是每个家庭的希望
这种执念深入灵魂
即便死了也忘却不了
所以,这些矿工怨魂越发的扭曲狰狞,又不得不被困在此处,成为伥鬼
无法得到解脱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筹谋的?
或者说,就是为了今天?
吴秋秋弯刀上的铜钱嗡的一颤
腕上万魂铃发出尖锐的铃响
一圈圈音波如波浪一样散开
腐尸有片刻的迷茫
吴秋秋趁机扑向骨灰坛
弯刀挑开了一张人脸
“轰!”
在火光腾起的刹那,矿坑响起震耳欲聋的悲鸣
中间的矿老板在这一刻嚎叫着灰飞烟灭
巨大的腐尸轰然崩塌成碎块,血水退潮般渗入了地底
待最后一簇火苗熄灭,矿洞坍塌
“快走,道长”
两人怀中各抱着一摞骨灰坛冲向矿洞的出口
等岩壁渗出清泉,五十多盏矿灯次第熄灭,矿工们的虚影在黑暗中浮现,朝着二人深深鞠躬
晨光刺破乌云时,道观大殿重新摆满了骨灰坛
“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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