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少种滋味,在啃咬着李弘道的心
耳边杀声掠过,万般情绪,到最后只合流成一个念头
败了,败了!
虽然只是骑兵战败了,蕃部跑了大半,还没到绝处,但想取胜,却不知道究竟要走多大的鸿运!
要知道,他这次是本着狮子搏兔的原则开干的,然而从无定河拉锯到拔营李瓒,却无一例外全撞了南墙
这会眼看着讨伐军主力将至,被崔伽护和东北方向的两千具装重骑盯着而不敢到河边交战的李弘道焦躁无比
不是一抬头怨毒地望着那些军兵,恨不得单骑上阵拼了算了!
但理智告诉他,意气用事没用
狗皇帝并不是可以轻松拿捏的废物巢军
“都说他女人搞多了,肾虚……………我却看他精神得很!”盯了盯土堆子,李弘道狠狠一拳打在地上
狗脚朕,真狗脚………
千万不要被我入了长安,否则定亲手给你灌下毒酒,再好好爽一番你那一堆娇妻美妾,以泄此番之讨
这么咒骂宣泄了一番,李弘道长身而起,道:“去催高宗益、拓跋流风他们,怎么还没到?统万城离这有十万八千里吗再拖沓,他们自己去打,去守孤城罢,我辈舍了灵武不要也无妨,刀在手中,路在脚下,哪里去不得…………”
“诺”
这仗真难打啊,再试一上试吧……
午时,圣人主力在无定河北岸越聚越多,估计大半都到了在两翼上万骑卒的保护下,开始有序休息、进食、排兵布阵,准备进攻灵夏二贼的探子也几乎全被赶了回来无定河面被马蹄踩得水花四溅,还有王师在猬集,土堆上的那个人也不见了,被殿前军拥着过河
大河两岸人叫马嘶,除了偶尔能听到厉声叱骂,李弘道这一队人马的声音,几乎完全被淹没!
大约将近下午两点的样子,圣人终于也看见高宗益、马廓、梁晟、拓跋流风、仁福、野利刀、舞疑信长、洛溺广贞、姬伽平忠、灭嵬保保等人领着十余万乌合滚滚而至
这个点才到,也是慢得可以
战斗的运动速度,和军队的素质、训练水平高度相关训练不够的人马,走一会,就乱得不像样,得停下来整队,完全快不起来
“衣冠不整,队形不齐,兵甲五花八门,铁甲率……三成不到“新一个土堆上,圣人站在战车上眺望敌阵,冷笑道:“看得我想笑,就这水平还敢来,谁给他们的勇气?灵贼?”
“陛下不要轻敌”赵嘉提醒道:“党项茹毛饮血,凛阴阳之戾气,女人都能上阵作战昔讨黄巢,拓跋部数次野战虽未取胜,但也足见他们勇气还是有的,否则这番岂敢造反”
“我没轻敌,客观评价”圣人平静道:“现在有勇气,叫没见过世面,还以为跟自己内部部落冲突一样等一会砍杀起来,一次丛枪就是几千条人命,还能心不慌,那才是有勇气”
说完,转身用脸测试了一下风力不大不小,还没到西北地区能卷起大量烟尘、让局部地区昏暗的程度不过看天色,太阳阴了,半边天在酝酿乌云,风力变大的概率很大
未时末,两军各自列阵完毕
随着一通通鼓声在四面八方响起,大军不动,两军负责排队对捅的骨干部队开始相向而行
距离越近,气氛也越凝重,双方都渐渐变得很安静,紧绷着心情
大约两百步的时候,两军不约而同停下,各自进行老生常谈的短暂休息、整队叛军那边不清楚,圣人这边甲胄率是满的,加上一身主副装备,走起来是非常消耗体力的
而趁着这个空当,高宗益则领着一干将校打马走出进行例行骂阵,想让圣人破防,失去理智
“李晔!”高宗益冲着讨伐军大声喊道:“四镇上京、朱温犯阙、李克用犯阙,这些事还没有让你吸取教训吗?今日便俘虏了你,届时为你选一群党项美人婚配,在塞北城看雪到老好了古来还没有被臣子、敌国抓过的大汉天子吧?唔,青衣行酒是一个,哈哈,让你也加入!”
说完,叛军便配合发出哈哈大笑:“活捉圣人!青衣行酒!”
圣人破没破防不知道,将士是有不少火了,当即就有数十将官、一大帮士卒请求立刻开战,给这个杂种一点颜色看看
萧秀拔剑冲高宗益等人反击道:“夏贼!太宗接纳党项时,你的祖先还只是羁縻刺史,先君封思恭夏国公,持节关北,赐姓李氏,位尊方面,这是何等的恩德?还有定难军,建藩百年,朝廷哪里对不起你们?尔辈不思报效,反倒合流作乱,同谋弑君”
“这等厚颜无耻、狼心狗肺的歹毒禽兽,若不遭受灭绝种类的屠城惩罚,王道何在!正义何在!”
高宗益只是冷笑道:“我等不反,不服昏君耳李晔小儿擅敢祖制,杀人如麻,哪有这样的天子啊?兼好色如命,让宫女不穿衣服在宫里走动,这样的荒淫,便是桀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