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军的部署是标准的围三阙一西方他坐镇,计有殿前军一万五、侍卫马步十都、墨离突厥军三千、回鹘五千、万岁军六千,总兵力超过三万,是主力
东面是赵服部两万七,外加新来的马殷部千余人
南面是各单位余部和外军组成的混成军,人最多,五万多,但杂芜不齐
这仗打完,该整军了!
都搞不清有哪些部队了,建制成分也乱,像锅大烩菜难怪李克用还敢背营迎战,计五万人这军队面貌,就给人一种乌合之众的样子嘛!
“嘟嘟嘟嘟………”冲锋号响起,武熊军已经前进到一段围墙附近
“那是何人?挂了两层甲?这还跑得动?真是个畜生”张从善望了眼,自言自语两句,高大精悍的他抓马上鞍:“喂!给我弄明白,那厮是谁!”
张从善观察的方向,灰蒙蒙的晨曦雾气里,正是武二郎亲领的先锋军
三百名龙捷军,紧紧跟随龙捷都是圣人军下装备最精良、平均身高体重最高最剽悍、素质最出众的骑都,一人三马,人手打底四五副甲,兵器锐利齐全,坐骑圣人也是拣最好的配给一个兵员不过千余的龙捷都,成本怕是养得起数倍步兵
而武二郎,则披了两层铁甲和一重皮,戴着在火上过过以免反光的锈头盔兵器除了标配的刀,这次只逮了把铁拍子一般的倒梯形长柄铲子神似炒菜铲,够有想法,定做的吧?他骑在一匹最为恶畜的黑烈马上,整个看上去,让人背生寒冷
“报,那鸟人叫武熊!”
“看来是盘硬菜”张从善不敢马虎,吩咐道:“一会我上去单挑,你们认真放冷箭杀了他,王师必然士气大挫”
正在这时,头顶传来彗星似的破空声,嗵,嗵,嗵……像陨石一样,爆炸大作
“嗬!他娘的!”张从善勒住马,骂了一声:“这狗皇帝,又开始天石飞火了先躲躲!”
武熊坐在马上大喊:“警备!抛石结束就一举冲进!”
天渐渐地亮了,战鼓隆隆,烈火滔天
在对着李克用中军而设的行辕外,数百架石炮,傲然而立,正在把大大小小的石块、火药罐、易燃物、死老鼠、屎尿坛子发射到敌营中
石炮这类重武器携带笨重,就地制作困难,摧城能力有限,易被烧毁故这年头攻城拔寨,流行的还是营前短兵接,或箭簇压制城头,掩护城下刨墙挖根
用的并不多不过这回,圣人却用得很欢,有地利嘛
加上飞的东西五花八门,癞蛤蟆,人畜粪便,淤泥,柏树枝烟…………什么都有,主打一个从视觉、嗅觉、味觉、听觉到肉体的多维度打击
叛军被恶心得不行
想不受烦恼其实也简单
忍着攻击,一军军慎重开出营寨,缓缓而前,最多无非一场野战而已多伤亡一些,总能推进过去,将这些一时难以转移的攻具破毁、没收就是可叛军没有兵力优势,这里出来野战,那里就可能被突营而且自量也没必胜把握
这是一方面,粮道被断,后果才是灾难性的
粮食运不过来也罢,军资器械也补充不了,箭射一枝少一枝,槊断一根少一根,药品用一点少一点,对军心的伤害,可谓重大今日被攻营,叛军连箭都不敢乱射
要不是李克用还在连营当中调度自如,还指望后头萧翰等部把李嗣周各人压制下去,重新打通两京道,已经火冒到极点的叛军说不定就要烧营拆家,全军崩溃北归!
每台石炮周遭都有数十男女民夫、工匠、军兵在忙忙碌碌,每一个火油罐子高高飞起,在后头军阵就激起一片欢呼,每个人都鼓掌喝彩
大队大队的步骑,就席地而坐,看着这流星飞火的场景,打得栅寨上头的晋军破口大骂,抱头鼠窜四处活动的先锋军也敢有人逼近寨墙,偷偷放火,射箭
圣人眼前一座围墙,栅栏已被拉倒了百步长缺口处,挤满了晋军,拼命修复再往里眺望,火光熊熊,烟雾滚滚,密密麻麻的晋军呼喊走避,或支架起盾牌,苦苦忍受射中营中的石块和污秽
随着每一息的艰难流逝,每个身处其中的晋军都明白,大营被攻陷,大伙卷铺盖跑路,只在早晚之间!
圣人双手抱头半躺在马上,任由坐骑无意识踟蹰,悠闲地看着敌军连营,只是歪嘴一笑:“这大营,很快就能打下来了!”
“嘭,嘭……”爆裂声不绝于耳
“嘭!”一块石头擦着张慧发髻飞过,撂倒身前一个军士,砸得头破血流
张慧浑身汗毛倒竖
提着裙子刚踉跄几步,又一个坛子在身边炸开,五颜六色的排泄物喷了一地张慧脸上几凉,伸手一摸,一看,就尖叫出来:“啊啊”
小腹一阵抽搐,就扶着胸在那里几声干呕
圣人也太下作了!一定长得又奸又丑,又矮又挫还大圣,如此手段,太没英雄气了
干呕完,她有点欲哭无泪为什么走到哪都有人想睡我,想害我!
这次,还能侥幸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