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圣帝多在室外召对,比如被群臣称为东门奏对的银台广场,东海,蓬莱山
今日,又到了太液池的方丈岛
方丈岛去年修缮完成,已投入使用
岛上绿树成荫,还有假山、水井、小石潭等景观,岛岸植有大片竹林,桃林
花红柳绿里,亭廊相连,曲径通幽,钟声悠扬,湖光山色尽收眼底
流畅曲水,大臣列席两岸
竹林中,圣帝如瀑长发披散肩背,斜卧在莲花座上
德王、梁王敬陪在座,坐在圣帝背后他俩不是来参政议政的,而是听政,耳目濡染
这会,奏对已经进行了一会
“以三辅为上京道,汉中、西城、武当为京畿南道,北地、新秦、庆阳、上郡、榆林为京畿北道庆阳新秦太大,各析一郡秦凤、庆阳析置郡、银郡、金城、凉州、鄯城为京畿西道”
圣帝洋洋洒洒
“原商州领土即上洛郡废郡,各县划归京兆尹,纳入上京道”
“各道普置教育使、团练使、转运使、催发使、仓库使、观察使、典狱使、盐铁使、诸矿使、捕盗使、押蕃使对应事务,统一由该使该司管辖”
“增立一位九卿,曰教育卿,教育寺,教育使就对教育卿负责”圣帝说道:“寺下置贡生司、考试司、国学司,今后国子诸院选士、教学,科举报名改卷排名发榜,都由教育卿负责,这是我的初步方案你们下去给出周密设计,并提名人选”
唐代科举的丑陋纠其原因,没主管部门,也无主管大臣临到考试,随便指派几个人去“知贡举”就完事,谁考得上,谁考不上,几个老登一笔勾,太儿戏
现在这么做,从制度上抬高了教育事务的地位,给予政治和话语上的权力,单独自成体系侍郎不敢和尚书、宰相斗嘴,九卿还是敢的
部分大臣脸色不是很好,欲言又止,但圣帝显然也没打算和他们商量
“这件事谁来负责?”圣帝问道
“太常卿苏荣刚正不阿,学问深重,可也”郑延昌举荐道
“苏公太老了”
“卫尉卿萧宽如何?”
“萧宽………”圣帝对他印象不是很深,九卿除了李群、苏荣都接触得少
“吴公度擅长职官,典籍娴熟,可让他设计教育寺”郑延昌又说道:“司隶校尉韩仪和苏荣、孔纬一类性子,可去职,为第一任教育卿”
“谁来补御史中丞的空?”圣帝扫了一圈
“给事中牛徽”王抟拱手道:“其在中书门下行事已久,臣观察在眼里,足以胜任”
“妥当”圣帝点点头,补充道:“余者,典狱使对刑部、大理寺负责”
这会的刑部就是个寄吧中高级官员,贵族,他们无权过问、处罚这些人基本是中书门下、御史台监管,能收拾的就是芝麻官和平民
“转运使、催发使对三司负责,仓库对延资库使、太府”
“团练使、捕盗对兵部”
“………”
“地方诸事,诸使诸司接手,事归长官总汇中书门下、枢密院”
圣帝说,大臣提笔记录
圣帝给的只是蓝图,具体还需大伙按主旨精神研究完善当然,只要地盘打下来了,没有乱七八糟的势力干涉,这些事也不难,玩弄权术本就是专长
“德王,刚才谈了什么?”圣人突然转身,问德王
德王正在发呆,闻言犹豫了一下:“调整州郡,划拨外臣职权”
“调整了哪些州郡,划拨了什么职权?”
“三辅京畿道,京畿西道管秦凤、庆阳、金城…………京畿北道管北地、新秦,设了教育卿………”德王磕磕绊绊:“恕罪,有些臣没记住”
“梁王?”圣帝看向小小李政阳
李政阳摊开笔记,念道:“各道普设…………三司长官统领诸道……延资库、太府统领仓库使圣唐以首相领延资库,其实就是首相和九卿共掌地存御史台管诸道廉政使,兵部管………给事中牛徽改御史中丞,司隶校尉韩仪改教育卿………”
韩偓暗叹一声,狠狠瞪了眼坐在对岸的徐彦若
德王涨红了脸,连忙摊开笔墨,回忆记录
“可以了”圣帝打断了李政阳的朗读
“臣谨喏”梁王理了理衣袖,一抟手,重新坐好
“灵武、统万城方面,前番被我杀伤颇多,眼下虽已归降,只恐人心犹疑,还需派遣重臣到两地宣抚王政,以定人心,为改土归流编户齐民做准备”中书舍人赵嘉奏道
“何人为可?”
“中书侍郎陆扆、祠部郎中独孤损”王抟建议道:“从使从尚书诸司挑选,臣明日便提交名单”
“准奏”圣帝不假思索
说过这事,韦说又行了个礼:“归义军和肃州也不能拖了臣请尽快挑选名望奔赴敦煌、肃州,对张承奉、龙部发出通牒,示以信誉,敦促入朝”
“未见其可”徐彦若插话道:“臣主持河西时曾屡次私下写信、遣幕僚劝其纳土两方虽礼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