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办差,不问缘由,你不明白?”
朱棡清冷的声音,又是响起道:“责令锦衣卫镇抚司,抓,一个不饶,孤王亲审,若有胆敢包庇者,以同罪论”
“卑职遵命!卑职这就去办!”
毛骧躬身领命,便是匆忙离开了悦香楼
这一步踏出,整座应天府,彷佛惊雷乍响
就连空气之中,也是已经弥漫起一丝血雨腥风的气息
而朝堂之下的暗流涌动,不知又是多朝臣,将在这场风暴之下倾覆
“常茂,悦香楼若有想从良者,可让其从良,至于安身之处,京都忆江南,可为安置之所”
话罢,朱棡又是袖袍一甩
此言一出,悦香楼内,一时之间,寂静无声,唯有朱棡的话语,在空中回荡飘落
即便是悦香楼中那些久经风霜、习惯了迎来送往的风尘女子,眼中也是升起一抹希冀之色
若非生活所迫,谁愿托身烟花巷柳,谁愿成为不知廉耻的风尘女子?
而每一个看似轻浮的笑容背后,或许都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与无奈
毕竟这就是她们生来的命,将她们紧紧的束缚
但此刻,朱棡的声音响起,就如同一缕温柔的春风,轻轻吹散了她们心头的寒霜,还有不堪的过往
霎那间,眼前这些艳丽的风尘女子,眼眸之中泛起了层层水雾,晶莹的泪珠在眼角徘徊,最终缓缓滑落
只见她们,有的低头拭泪,有的相拥而泣,更有甚者,直接跪倒在地
彼时,哽咽与抽泣交织成一片,打破了往日脂粉掩盖下的宁静,揭露了她们内心深处真正的脆弱,还有喜悦
而她们也听过忆江南,哪里没有强买强卖,也不会逼良为娼,更是风尘女子唯一的清净之所
“走吧”
朱棡看向眼前这一幕,轻叹一口气,便是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悦香楼
只是这转身的瞬间,更是坚定了朱棡改革户籍制度的决心
但想想,还真是可悲又可笑
毕竟有人终其一生,都想摆脱风尘女子的身份
但也有人为了贪慕虚荣,自甘堕落,沦落风尘之中
“贱妾叩谢殿下大恩大德”
“愿有来世,贱妾自当结草衔环,为殿下当牛做马,以报殿下大恩!”
随后,望向朱棡的背影,悦香楼之中的女子,纷纷跪下,眼中噙满了感激的泪水,又是连连叩头
声音一时之间,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当朝右相国胡惟庸府邸,大批锦衣卫闯入其中,抓走了胡惟庸的次子胡桐
并且应天府上下,诸多官员,乃至于应天府尹,朝中大臣都被抓进了镇抚司
而人还在坤宁宫的朱元璋、朱标,也是得知了这一消息
“老三这不是胡闹嘛,这个时候,怎么能对胡惟庸动手?”
朱元璋将锦衣卫呈上来的奏章,一把合上后,方才看向朱标道
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于江南、浙江一带实施,且没有遭受士绅富户的反扑,胡惟庸的功劳最甚
所以暂时,朝廷还不能动胡惟庸,即便是有证据,也不能在此时杀功臣,不然会寒了臣子的心
可偏偏,朱棡就在这个档口,命令锦衣卫闯入相国府,抓走了胡惟庸的儿子
那即便是胡惟庸的儿子,错手杀了人,也不该如此兴师动众,于公于私,面子上都得过去,毕竟要为大局着想
“爹,你就放心吧,老三做事一向张弛有度,而他既然敢这么干,就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朱标在翻阅奏章以后,倒是看向朱元璋宽慰的笑了笑道:“反正也惹不出什么大乱子,就让老三折腾吧,而且有您在,这大明的天下,乱不了”
“陛下!”
可不待朱元璋说话,殿外便是传来一道粗矿的声音
使得朱元璋与朱标的目光,齐齐投向门口
“陛下,圣躬安”
只见,鄂国公常遇春、魏国公徐达、还有前些时日回朝的宋国公冯胜齐齐踏入殿中,并且看向朱元璋行礼道
“朕安”
朱元璋随意的摆了摆手
“老哥哥,走,今天兄弟们请您洗脚!”
见过礼以后,常遇春便是快步走到了朱元璋的身边,然后在朱元璋疑惑的目光下,拉起朱元璋的手,就要朝门外走去
“洗脚?”
对此,朱元璋的手微微用力,便是拖住了常遇春,方才疑惑道:“洗什么脚?”
常遇春今天抽的哪门子风?
还有徐达与冯胜,这一脸兴奋是什么意思?
就为了洗脚?
这不对吧?
“应天府最近开了一家店,取名忆江南,而里面的清倌,可谓是茶琴双绝”
“还有洗脚按摩,啧啧,老哥哥,你绝对会喜欢的”
常遇春眉飞色舞地描述着,言语间满是兴奋之色
话罢,常遇春便是又想拉着朱元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