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内外,分布着十余个穿袍、襦的贼人
姒青和徐盛看出魁梧男子乃是贼首,互视一眼,皆有擒贼先擒王之意,提刀冲向主屋,三名骑卒紧随其后
另外两名骑卒则和赵错三人,将前院剩下的几个贼人一一砍死,随后赶往后院支援
战斗几乎呈现一面倒的形势
姒青等人有备而来,贼人虽多,却是仓促应战,分布散乱再加上姒青、徐盛勇武过人,五名骑卒也都是严白虎军中的精锐,贼人几乎是一触即溃
直到侧院的贼人闻声赶来,局面才出现一点改观
嗖!
空中忽然传来箭矢划过的破空声,一支冷箭直挂徐盛后背而去
姒青下意识伸手将徐盛推开,自己手臂却是被箭矢贯穿
身前两把长刀迎面劈来,姒青回刀格挡,受伤的右臂气力不济,手中刀顿时脱手
徐盛回过神来,抬脚踢翻一人,挥刀砍死一人
那放冷箭的贼人正欲再射,身后一支箭射来,穿颈而入
不远处,一名骑卒迅速将弓插回后背,刚拔刀在手,一名贼人便抡刀砍来,刀透皮甲,直没入肉
骑卒翻身栽倒,贼人正要再砍,旁边的赵错直冲过来,一刀刺入贼人腹部
场中陷入短暂的混战
蓦地,一声暴喝响起,正是由冲入主屋的徐盛发出,在其身前,魁梧男子的无头尸首正仰天栽倒
徐盛提头而出,扫视全场
剩下的八名贼人心胆俱裂
姒青有意留下活口,大喊道:“降者不杀!”
众贼如闻仙音,纷纷弃刀求饶
是役,姒青一方亡一人,重伤两人,连同姒青在内,共伤六人
阵亡的是沈练,他虽然在队伍后列,却被一支箭射死
重伤的是两名骑卒,其中一人还是靠着护身皮甲,方才保住一命
三十二名贼人,被杀十八人,重伤六人,余者皆降
赵错、徐盛、张英站在沈练的尸首前,情绪低落,默然无语
赵错几乎哭出声来:“如果不是我把他带来,他也不会死,我怎么和他爹娘交待”
姒青叹了口气,沉声道:“我一定向少君禀明沈练之功,厚殓其身,重赏其亲属”
徐盛看向姒青用布包扎的右臂,感激道:“多谢姒君方才救我一命”
姒青微微一笑:“袍泽之间,何谈救字”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有些嘶哑的女声:“小错!”
却是主屋内那名赤身女子,此时披了一件长袍,在一名骑卒搀扶下走了过来
赵错转过身去,惊讶道:“桑姐,你怎么在这?你爹和你娘找你几天了”
陶桑哭道:“我我到河边洗衣,被抓来了这里,我回去怎么见人”
赵错怔怔无语,想要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
姒青问道:“这位姑娘是?”
“桑姐是我们长寿里人,我们一起长大的”赵错愁眉不展
姒青略微一想,说道:“几位若是信得过我,不如由我出面,请少君在乌程安排一个住处,让这位姑娘先住一段时日,对外就说是在严府做事,过一阵子再回长寿里”
赵错看向陶桑,问道:“桑姐,你可愿意?”
陶桑连忙点头
“那就有劳姒君了!”赵错朝姒青深施一礼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姒青将他扶起
这时,张英和一名骑卒抬着一口沉重的木箱走到姒青身前,将木箱放下,揭开箱盖,露出里面满满一箱的五铢钱
“军侯,里面还有五箱,其中一箱装的是字画、砚台这些杂物,连女人用的发簪都有,玉的”骑卒指了指主屋
姒青点了点头,走到八名被反绑双手,跪在地上的贼人面前,突然问道:“马队率是谁?”
众贼相顾失色
赵错忽然抽出短刀,将其中一人刺死,厉声道:“说不说!”
一名贼人手指发颤地指了指主屋内的无头尸首
姒青冷声道:“马队率是为何人效力?来此有何目的?”
另一名贼人抢先答道:“马队率是仁王的部下,我们和马队率都是奉命来此劫掠流民”
仁王指的便是邹他,此人自号东吴仁王,盘踞在乌程南部,麾下五千众
姒青微微变色,略一思忖,目光转向赵错:“看看朱贵是不是在这里”
赵错在四周走了一圈,指着一具尸首道:“这人就是朱贵”
姒青提着朱贵的尸首,扔到八名贼人面前,问道:“认识这个人吗?”
一名贼人哆嗦道:“不,不认识,不过马队率认识他,有两箱钱就是这个人之前送来的”
姒青心里已大致有数,朝一名骑卒吩咐道:“你立即去乌禾里,将这里的情况禀报少君,再带二十个兄弟过来,随行的医师也一起带来”
骑卒领命而去
姒青又吩咐另外两名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