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遇又在哪儿?孙广成果然将主意打在了秦家身上!胡莽已然被背后之人盯上,说不得何时就犯了忌讳,死得不明不白的到时候掣肘去其二,唯独剩下个柳燕儿就好对付了
陈斯远有心仔细探寻,却知这会子不是时候
那刘大耳尚且还知道摔孩子呢,陈斯远自然有样学样!
当下一拍炕沿,陈斯远懊恼道:“险些害了哥哥性命,真是悔不当初罢了,我先去请了大夫来,捡着好药开,总要先将哥哥医治了”
钱飞虎顿时不乐意了,扯着陈斯远道:“咱们既兄弟相称,陈兄弟怎地这般外道?再者,这点小伤三五日也就好了,哪里还用去寻大夫?没得浪费银钱!”
马攀龙也道:“虽凶险了些,可飞虎避开了要害,而今不过是些许皮外伤,并不碍事陈兄弟无需小题大做”
陈斯远闻言到底停住身形,可瞧了钱飞虎一眼,顿时红了眼圈儿此举自是又惹得钱飞虎老大不痛快,只说陈斯远心思太细——那意思是有些娘们唧唧
陈斯远情知再演下去就过火了,当下再不说旁的,只扫寻一圈儿,纳罕道:“怎么不见徐家哥哥?”
钱飞虎道:“这盯梢也不能可着我自个儿吧?大彪一直在左近等着,我受了伤,就叫他小心盯着那贼厮,总要查明那人的底细”
“不可,此事太过凶险了,我这就去将徐家哥哥叫回来!”
马攀龙一把扯住陈斯远,说道:“陈兄弟不用多虑,论身手,大彪或许不如我们二人;可盯梢、查探的本事,我们兄弟二人加起来都不如他有他盯着,定然万无一失”
听他这般说,陈斯远这才放下心来
当下马攀龙又整治了酒肉,三人一边吃喝,那钱飞虎一边说起这几日情形
几日缀在后头,胡莽此人拢共联络了三人一则,夜里趁着无人,往后荣国府后墙的狗洞塞了个物件儿,大抵是书信之类的,因着天黑没瞧清;
二则,胡莽在一茶铺等了半日,随即与一白面无须、四十左右的男子嘀咕了一通,那人随即被徐大彪盯上,眼看着先与一个二十许的粗鲁男子一道儿去了义忠老亲王府邸,转天又黏上胡须改头换面往荣国府递了帖子,随即撞见贾家之人,进了黑油大门;
三则,胡莽昨日夜里遮挡了面容,往浙江会馆走了一遭因着不好擅入,钱飞虎寻人扫听了,那胡莽是进了后头一位孙老爷房里
至于余下光景,那胡莽先是盯了一日营缮郎秦业,随即连着盯了几日秦钟
陈斯远一边厢与二人推杯换盏,一边厢暗自思忖
这头一则,总算解了柳燕儿如何内外沟通,敢情是用了后墙的狗洞回头须得仔细瞧瞧,看看那狗洞是在梨香院还是在旁的地方;
二一则,孙广成果然有外援!此人胆大包天,前脚骗了薛蟠那厮,后脚竟改头换面去拜访贾赦!说不得那多付的银钱,就是出自薛蟠身上
且此人面白无须,又是四十许年纪……怎么听着像是太监?
最后便是胡莽行踪除去联络沟通,余下光景大多都在盯着秦钟,莫非是孙广成觉得诈不得秦业,干脆打算绑了秦钟来逼迫秦业?
钱飞虎今日撞见那人,究竟是盯着秦钟的,还是盯着胡莽的?
谜团重重,如今好歹有了些线头陈斯远却知,往后可不好再盯着秦钟了,那跟找死没区别!
当下陈斯远便说道:“二位哥哥,待徐家哥哥回来,定要劝住他,再不好盯着我那对头”眼见钱飞虎浑不在意,陈斯远正色道:“此事不敢含糊,二位哥哥一定记下”
见他郑重其色,马攀龙、钱飞虎对视一眼,这才应承下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斯远吃饱喝足,忽而起身说险些忘了一桩事,当下紧忙打马而去
内中余下马攀龙、钱飞虎两个,那马攀龙便皱眉道:“不想竟招惹了权贵,我看陈兄弟所谋甚大,咱们往后还须得小心些”
钱飞虎心思没那般多,说道:“陈兄弟待咱们实诚,便是有所图又怎地?错非陈兄弟援手,咱们兄弟如今怕是要吃糠咽菜啦!”
马攀龙摇摇头没说什么
过得一个时辰,忽而又听得外头唏律律声响马攀龙开门出来一瞧,便见陈斯远去而复返,手中还捧着一件红布裹着的物件儿
那陈斯远招呼一声,径直进了房里到得钱飞虎身前,铺展开红布,露出内中一柄雁翅刀来
“累及哥哥受了伤,做兄弟的实在过意不去刚巧办完了事儿便见有人买刀,兄弟也不知好坏,哥哥快瞧瞧这刀如何”
钱飞虎撇嘴说着:“我又不缺刀,送这玩意——”说话间按动机簧苍啷啷出鞘,便见其上云纹密布,雪亮晃眼!
钱飞虎顿时直了眼!连那一旁的马攀龙都禁不住喘了粗气!
于他们这等练家子而言,一柄神兵利器有时候比命都要紧
“这……这这……镔铁刀?”
陈斯远朗声笑道:“哥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