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蹙眉说道:“都怪我庶务繁忙,反倒对蓉哥儿短了管教”当下又吩咐道:“传我的话,往后半年不许蓉哥儿踏出宁国府一步若谁敢私下放走了,我便拿你试问!”
赖升等纷纷应下,大气不敢喘一声儿
贾珍这才转头拱手道:“远兄弟,今儿个实在对不住了”
陈斯远面上和缓下来,说道:“珍大哥情高德厚、处事公道,在下敬服”
贾珍铁青着脸说道:“远兄弟放心,往后若是那畜生再敢胡作非为,我干脆就将其打杀了账,免得来日为祸一方!”
陈斯远赞叹之语不要钱也似说将出去,好歹暂且将此事揭过,维系了个面上和缓
至于贾珍私底下如何想,关陈斯远何事?宁国府再是大宗,也管不得他这个外姓人头上
事已办妥,陈斯远也不多留,客客气气与贾珍辞别,这才往外而去
因着陈斯远这一搅扰,余下三人也没了兴致贾赦、贾琏也要回返荣国府,贾珍便请二人稍待,返身从后头取了一副前明鸿宝先生的《舞鹤赋卷》赠与贾赦
贾赦自是大喜过望,这一副字拿出去起码值一千五百两,贾珍果然会做人当下叔侄二人其乐融融自是不提
却说陈斯远被赖升礼送出宁国府,方才行了几步,忽而便从私巷里出来两人拦住了去路
此时天色已黑,借着春熙挑着的灯笼,陈斯远方才瞧清来者乃是尤三姐
“妹妹怎地来了?”
尤三姐上前扯了陈斯远的双手关切道:“远哥哥可无恙?”
陈斯远笑道:“我能有什么?本就是我占着理,珍大哥方才大怒,又将贾蓉好一通打,此一番只怕没十天半个月的,贾蓉是下不得床了”
尤三姐顿时舒了一口气,笑道:“如此就好,我方才还琢磨呢,若远哥哥再不出来,我就打进宁国府去!”
瞧着尤三姐奶凶奶凶的模样,陈斯远顿时嗤的一声儿笑了,探手捏了捏尤三姐的脸颊,说道:“多谢妹妹回护之意,只是往后这等事儿只管交给我就是男主外、女主内,哪儿有让三妹妹抛头露面替我出头的道理?”
尤三姐闻言顿时好一阵目眩神迷,禁不住便贴在陈斯远怀里,吃吃笑道:“嗯,就知道远哥哥有能为”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道:“这会子也晚了,不若……不若远哥哥便去我那儿吧”
陈斯远不禁心下一荡,禁不住颔首道:“也好,待我交代一声儿,咱们就一道儿回去”
当下二人并肩而行,绕过前头,陈斯远自后门寻了婆子传话,随即牵了尤三姐进了小花枝巷
待进得小院儿里,那尤二姐便迎了上来
“远兄弟——”
“嗯”陈斯远冷着脸应了一声也不做旁的理会,旋即扯了尤三姐往正房里行去
尤二姐晾在远处蹙眉思量,半晌才叹息一声,正要跟进正房里,谁知陈斯远反手便将门扉合上了
尤二姐哭笑不得,却也知此番犯了陈斯远忌讳,往后说不得要小意温存找补回来
正房里,尤三姐这会子正是情炽之时,也不管陈斯远用没用过饭,扯了其便直奔西梢间
陈斯远哭笑不得道:“诶?我还没用过饭呢”
尤三姐顿了顿,这才招呼春熙过来,让其吩咐婆子为陈斯远预备饭菜
少一时,春熙端了一碗阳春面来,陈斯远也不嫌弃,唏哩呼噜填了肚子,扭头便见尤三姐坐在炕头正笑吟吟瞧着自个儿
这会子三姐儿松松挽着头发,大红袄子半掩半开,露着葱绿抹胸,一痕雪脯底下绿裤红鞋,一对金莲或翘或并,没半刻斯文两个坠子却似打秋千一般,烛火之下,越显得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
本是一双秋水眼,这会子愈发情意绵绵饶是陈斯远如今不缺女色,这会子也瞧了个眼热心跳
当下哪里还忍得住?上前打横抱起尤三姐,在其‘咯咯咯’娇笑声中便往床榻上而去……
却说那尤二姐本待陈斯远用过晚饭便过来道恼,谁知转眼正房就关了门扉不说,内中又传来旖旎之声,直把尤二姐听了个心下慌乱,只得耐着性子等下去谁知这一等就到了亥时,此时夜已深沉,尤二姐哪里还好寻过去?当下只得按捺心思,想着改日再寻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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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转过天来,陈斯远清早匆匆离了小院儿回返荣国府尤三姐意态慵懒,直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
姊妹二人在厅堂中相见,尤二姐只觉尤三姐气色又好了几分,想着早间瞧着远兄弟扶腰而出,尤二姐便禁不住说道:“妹妹如今还没过门儿呢……床笫之事总要节制一些”
这会子尤三姐通体舒泰,只觉从脚指甲到头发丝都通透无比,闻言便掩口笑道:“姐姐这会子说我,待来日尝过了个中滋味,只怕也舍不得呢”
说罢,尤三姐眯着眼儿不禁又回味起来
尤二姐到底没经过人事儿,霎时间俏脸微红又耐不住心下好奇,过得半晌忍不住问道:“果然……舒爽?”
尤三姐笑而不答,暗忖